许老太太也听出来了,笑盈盈地说:“5月27号是映夏的生日吧,既然想在那天举行仪式,那就定那天。”
她转头跟许义进说:“老头子,别再那么专制了,我们都快入土的人了,有些事情让年轻人自己做主,该放下的事就尽快放下,该放手的也尽早放手,难不成你还想给他们做一辈子主吗?那前提是他们也得听你的呀。”
许义进瞥了自己老婆子一眼,不悦地“哼”了一声,拐杖戳了一下地板,站起来:“吃饭!”
婚礼的日期就这样定下来了,距离明年5月27号,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以不用着急。
而且他还没跟秦映夏商量要怎么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做。
5月27号,处在一个不冷不热的时期。
也在夏天,那个他最喜欢的季节。
中午吃过饭之后,他们又待到了晚上,晚饭照样是在家吃的,因为奶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但是卢萍留他们在这里过夜,许廷州是说什么也不。
开车回家的路上,许廷州坐在驾驶位左手握着方向盘,秦映夏坐在副驾驶,回想着许廷州说的婚礼的事情。
她参加过婚礼,看到过婚礼平常的样子,也知道一般婚礼的流程。
但是她不是很想按照一般婚礼的流程走,没什么意思。
忽然想到点什么,秦映夏偏头出声:“许廷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婚礼会是什么样子?”
许廷州也偏头看向秦映夏,跟她对视一秒之后又目视前方:“没想过,但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点。”
“什么?”
许廷州笑笑说:“新娘肯定是你啊!”
秦映夏跟他一起笑:“那也不能是别人啊!”
笑完回归正题:“你说,如果我们的婚礼上,只有我们两个会怎样?”
“像劳伦亚夫跟塞西莉亚那样?”
秦映夏震惊于他居然知道这么小众的故事,有些惊喜:“你居然知道?”
劳伦亚夫跟塞西莉亚是她上高中的时候听过的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主人公过得并不如意,他们的感情不被众人看好,甚至万般阻拦,但他们却拥有最纯真的爱情,什么艰难困苦都没让他们分开,他们的婚礼就只有两个人。他们在上帝面前发誓,要钟爱一生。
婚礼是留给自己的仪式感,而不是用来给别人看的。
秦映夏一直这样认为。
这个故事有段时间,在她们班几乎每天都有女生讨论,应该没有哪个女生不知道。
许廷州轻描淡写地应道:“知道。”
关于秦映夏喜欢的一切,虽然不能说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大多都有了解,能揣摩到秦映夏在想什么也不足为奇。
让秦映夏反应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给了一个转折:“但是模仿别人没什么意思,外国人才信上帝。”
“难不成你要在佛祖面前举办婚礼?”
许廷州闻言笑出声,神他妈的在佛祖面前举办婚礼。
“秦映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身上有搞笑女的潜质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映夏撇了撇嘴。
“我不信上帝,不信耶稣,也不信佛祖,我只信我自己。”
话落,秦映夏耳边回荡的其实是许廷州的那声笑。
她发现,许廷州比之前更爱笑了,那个笑是轻松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她偏头看向那个自信的男人。
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一盏盏路灯匆匆迭过,昏暗的车厢里,依旧能看清他清晰的轮廓。
已至夏季,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单薄,她看清了他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和因为用力而凸起的血管。
不过最吸引他的,还是他上扬的嘴角和他带笑的眼底。
那一瞬间,秦映夏感觉许廷州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不再像他们刚领结婚证的那段时间,身上的漫不经心都带着几分假意,还有经常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沉重。
良久后,秦映夏微笑着应声:“嗯,你信自己,我信你。”
简单的几个字传到许廷州的耳朵里,已然成了最动听的情话。
看到前方等待绿灯的车子,许廷州降下车速,轻踩了刹车,偏头看向身边的女人。
她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垂落的刘海遮挡了一部分脸颊,简单的白T更显温婉,她在笑,笑起来像个花儿一样。
眼神一扫,看到路边有家花店,他变更车道,驶入辅路。
在花店门口停下车,许廷州伸长了手,在她下巴处轻轻抓了抓,傲娇地问了句:“怎么突然想问关于婚礼?”
眼前的男人已经独自苦了那么多年,现在那些甜甜的话,知道许廷州一定爱听的话,她也不会吝啬说出口,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多给他一点糖。
秦映夏看着许廷州,给出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回答:“因为,想做你的新娘。”
而许廷州在听到那句话之后,努力克制着自己躁动的心,别笑出声,但他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嘴角早已出卖了他,他的开心溢于言表。
也从来没有哪一瞬间想像现在这样,让时间过得快点,再快点,他有些迫不及待想去到明年5月27号。
看着烂漫的秦映夏,许廷州含笑开口:“秦映夏,买束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