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话音而至的是眼眶中悄无声息滑落的一滴清泪。
他似无所觉,将酒坛随手放在桌上:“酒也喝完了,可以走了吧。”
醉意使得他身形摇晃,却在姑娘伸手搀扶过来时准确无误地握住,他清醒着呢,要走也得带上解药。
“司凤他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颜淡只来得及丢下这么一句,就被缠人的醉鬼拽走。
璇玑也忙不迭站起来跟上,玉宁喊了两声没叫住她,只得放弃。
“搞不懂他们三人的关系……酒坛里面的字也很奇怪,没看到司凤刚才有什么小动作啊。”
“关系复杂”的三人离开酒窖,在曲折的游廊里转了一圈,没找对方向不说,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刚才该走左边的,那条路可以回客房。”颜淡气喘吁吁地架着醉鬼,快累死妖了,“璇玑来帮个忙,他也太重了。”
他本是一手搭在颜淡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听到某个厌恶的名字,干脆两只手一起把姑娘圈住:“不要。”
“那你能自己站稳吗?”颜淡试着推了推他,推不动,清醒的时候还听点话呢,喝醉了怎么这么难缠?
怀里香香软软的,他不想松手,慢吞吞接上话:“……我站稳了。”
颜淡不想跟醉鬼说话了,扭头一看,璇玑一双眼亮晶晶地在他俩身上打转,被抓包还冲她笑笑:“我从未见过司凤这个样子,他真的很喜欢你!”
“他才不喜欢我。”
世上有这样讨厌的人吗,不知分寸肆无忌惮地勾引,吃准了她会心软,在她陷进去之时又一本正经地把证据摆到她面前。她颓败地叹了口气,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用力戳戳讨厌鬼:“再不站好我就不管你了。”
并没什么威慑力的一句话,却被他听了进去,混沌的脑子如同响起警报,不可以,不能惹她生气,她不喜欢的事不要去做。想不明白缘由没关系,他愿意跟随自己的直觉。
换成牵手的姿势却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算什么关系,哪能如此亲密,但他的妥协到此为止,一旦她想挣开想远离,又该用泪汪汪的眼眸凝望她了。
颜淡内心一连串的“讨厌鬼”被璇玑一声感叹打断,前方池子中央有一块像是红线缠绕的巨石,在他们走近时一道红光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