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楼顶层房间里的白衣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只房间里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暗示着他曾经在这里停留过。
白衣青年自然就是牧风越,借助孟义在宝月楼里的暗桩,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曾经出现在抱月楼。
他离开宝月楼后,重新回到对面酒楼的三楼空无一人的包厢里。
没过多久,孟义匆匆进来,见到他后,恭敬道:“属下派去的人扮做闲汉,在赵府门口闲话,说是看见赵大爷进了宝月楼,门房是王氏的心腹,听见后径直去告诉了王氏。”
牧风越点点头,不管是赵安在大堂里的荒诞行为,还是王氏打到宝月楼来,都是他的手笔。
孟义不解道:“少主,赵一阳和赵安父子,经过今晚这一闹,肯定成了帝京城最大的笑话,虽说也是对赵一停的羞辱,但也容易引起赵一停的警觉,为何多此一举?”
牧风越自然知道会打草惊蛇,但他看到赵安不怀好意给云七灌酒,心里非常不爽,即使他知道,云七满身都是心眼子,肯定不会吃亏。
知道归知道,依旧心里不爽,所以才会在云七离开后,出手惩戒赵安。
此时的牧风越,心情舒爽许多,淡淡笑道:“杀赵一停很容易,但是姬大将军忠心耿耿,从祖上开始,满门皆是大玄忠烈,绝对不能让他们蒙冤。”
孟义虽然不知道,今晚的事情,和给姬家翻案有什么关系,但心想少主心有沟壑,定是他自己愚钝,不明其中缘故。
他装作恍然大悟:“少主要给姬氏一族翻案,可此案已经办成铁案,更何况……”
他欲言又止。
牧风越:“更何况,皇座上的那位,本就忌惮姬氏的军权,姬氏出事,未尝没有他的乐见其成。”
孟义心里有些难过,少主提起父亲的口气,冷静的像在说陌生人。
……
云七是在第三天才知道,自己离开后,赵一阳父子在宝月楼搞出的糗事。
她这两天一直待在房中没有出门,除了修行,其余时间都用来制造各种银制小首饰。
如今炼制的不是修士用的器物,自然就用不着昂贵又稀罕的原材料,只需用最常见的银,又便宜量又大,这让云七可以肆无忌惮验证自己的各种构思。
直到娟娘再次上门,告诉她赵安在宝月楼里的不堪入目,赵一阳在宝月楼门口,被王氏堵住,挠得满脸是血,一家子都成了帝京城最大的笑话。
特别是赵安在宝月楼大堂里的情形,出现了无数版本,大部分的讲述者,都会面带奇异微笑,津津乐道筷子牙签之类话题。
而赵一阳如何怕老婆,王氏的战斗力如何强悍,热度反倒没有赵安来得高。
赵一阳的哥哥刑部赵侍郎,只要离开府邸,就会受到形形色色的目光洗礼,当然,大家当面都还是恭敬有加。
这让赵一停更加憋屈,下值后径直去了赵府,对着赵一阳全家破口大骂。
王氏虽然强悍泼辣,但对这位大伯,也只能忍气吞声受着。
赵安更是被赵一停动用家法,打得几乎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