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灵动的声音让人又想睡觉了。
陆宁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越来越差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嗜睡?
可大夫也看不出任何毛病,连服药都开不出。
陆宁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自己活不长了,这样也好,早日转世托生,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雨滴打在地上,也在陆宁心中泛起圈圈涟漪。
突然,他的余光看到有什么东西掉进院内墙边,抬眼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陆宁疑惑的“咦”了一声,拿起门边的伞,撑开走入雨中。
素色衣摆被雨滴纠缠,在上面印出深色印记,就像是男人在陆宁身上留下的,却看不见的记号,转瞬而逝。
刚刚那东西掉下来的地方长着翠绿的野草,因为靠近角落,陆宁也懒得收拾。
此时因为陆宁的走动和雨落下的轨迹而微微摆动。
他走过去拨开草丛一看,竟然是一只翅膀上沾着血的鸟。
陆宁不认识这种鸟,只见它从小脑袋后面的羽毛一直到尾翼,都覆着缕缕蓝色,还有少许灰色相交,小豆眼上是一条黑色的纹路,长得倒是可爱。
只是这蓝色翅膀和尾翼上都沾染了零星血迹,小脑袋无力的贴在泥泞上,凑近才能听到它小声的啾啾。
陆宁赶忙将伞挪了过去,蹙眉看着呼吸及其微弱的小鸟,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只得小心翼翼的把它拿了起来,放在手中。
体型也是极小的,都无法填满陆宁的手掌。
他虽然不知道如何医治这鸟,但不管如何,总比放在外面淋雨强。
撑着伞走回檐下,陆宁甩了甩被雨沾湿些许的衣摆,把伞靠回原位。
小鸟安安静静的趴在他手心,但微小起伏的肚子告诉陆宁,还活着。
陆宁思索一会,从桌上的热水壶里倒出一点点热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搅搅。
然后拿了一块小布巾,沾湿后给小鸟身上的血迹擦拭。
看起来伤的应该不算重,小鸟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后,并没有看到很明显的伤口。
这让陆宁松了一口气。
又寻了几个布巾,叠在一起,放在热水旁边,能感受到热气,但又不会很烫。
陆宁紧紧盯着小鸟起伏不定的小肚子,有些紧张。
一定要活下来啊,不活下来他还得想办法刨个坑给埋了,麻烦的不行。
约摸过了小半炷香的功夫,小鸟的黑豆眼缓缓睁开,看着面前放大的人脸惊了一下,扑腾了一下翅膀。
似乎是扯到了伤处,小鸟踉跄了几下,差点从桌边滚下来。
陆宁急忙伸手将它托住,见小鸟又扑腾了几下,没能成功飞起来,便重新放回桌上。
小鸟似乎对此很沮丧,小脚缩回,整只鸟变成一个毛茸茸的小圆球,小脑袋还埋在翅膀里不肯出来。
陆宁看得好笑,伸出一只手指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轻声安慰:“没事,等养好了伤就能飞起来了。”
似乎是能听懂陆宁的话,小鸟把头伸了出来,歪着脖子看了许久面前的人类,然后站起来,一蹦一蹦的跳到陆宁手指旁,意味十分明显。
“要我抱着你?”
陆宁失笑,将整个手掌都打开,这小鸟还挺有灵性,自觉跳到陆宁掌心,然后又蹲成一个球。
“那你先和我一起住好不好?但你要小心些,如果来了其他人,要躲起来哦。”
陆宁带着小鸟走到床边,把那一叠布巾放在自己的枕头靠里面的位置,然后把小鸟放了上去。
“那这里就是你的新家啦。”
陆宁又摸了摸小鸟的小脑袋,掀起被子自己也窝了进去。
一道黑影屹立在门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陆宁刚把小鸟安顿好,突然察觉到一缕熟悉的阴冷气息,猛的扭头,却和一张漆黑面孔对上。
惊叫在喉咙里堵住,并没能喊出来声来。
因为他的嘴被另一双柔软唇瓣堵住。
在最开始的惊诧过后,陆宁僵住的身子软了下来,被动接受着如狂风暴雨般的亲吻。
说来也怪,男人亲他的时候,明明能感受到柔软冰冷唇瓣的存在,可用眼去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外面还在小雨淅淅,屋内却是暴雨阵阵。
在陆宁觉得自己都快缺氧的时候,双眼迷茫的都有些看不清东西,才终于被男人放开。
他伸手碰了碰有些破皮疼痛的嘴唇,一双眼含情带怒的瞪着男人,有些不满的抱怨:“你咬我干什么?”
男人没说话,只是伸出修长有力的大手,狠狠的压在陆宁抚摸自己嘴唇的细长手指上。
“今天怎么出来了?不在梦里见了?”
男人点点头,声音依旧如同带着冰碴一般:“想你。”
这般直白的话语让陆宁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中的黑瞳仁都能倒映处男人的模糊的样貌。
同时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但又有些暗爽。
旁边隔间里还供奉着牧云庭的牌位,先前在梦里还没多大感觉,如今男人竟然能出来,那自己这样...算不算当着牧云庭的面和别的男人偷|情?
陆宁感觉心底有什么枷锁被打开,双眼炯炯的看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