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傅怎么可能杀得了景煜,景煜不会杀掉景宸,却不会认景宸手下的人。
“跟我走,景煜那人你也看见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景宸,你……乔临……”戚寒书本想拉着乔临趁乱先逃。
他这次可真是为了乔临,里外都不是人了。
就让景煜和景宸狗咬狗吧,帝京一乱,反正也不适合再待,他先带着乔临去东岳,逍遥快活几年,帝京平定了,再与他去塞外游玩。
只是他畅想得很美好,乔临却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趁他一个不注意,就挣脱了自己的手,朝着景煜跑去。
“小心!”
“乔临!”戚寒书目眦欲裂的看着乔临奔向景煜,还出声为他预警。
可戚寒书心里恨归恨,身子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朝他掠去。
景煜见乔临朝他跑来,还替他担心,心里也是一阵欣喜,正要顺手宰了两人之间挡路的那几个死士,就见乔临快速扑到他面前,让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
“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磕到?”景煜接住扑过来的乔临,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正想再顺势解释一下自己刚刚没选他的原因,就见乔临已经站直了身子,退出了他的怀抱,朝他身后看去。
他在看谁?
景煜不满的抬头,随之眼里满是杀气——后面跟来的是戚寒书。
明明已经选择了我,那还看他做什么!
景煜此时只想杀了戚寒书,让他再也没有吸引乔临视线的机会。
就在这时,乔太傅伪装的死士手中长剑一转,头也不回的朝着戚寒书奔去,让一直关注着他的乔临愣了一下。
但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乔临就想明白了乔太傅的用意——他原本想杀的,就是戚寒书。
为什么……
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要去杀了戚寒书,连囚禁过自己的仇人都能先放到一边?
戚寒书原本也没反应过来,他以为,景宸承诺了不会动他,至少现在还不至于至他于死地。
可胸口确实传来一阵刺痛,那杀手的长剑只来得及刺入一寸。
戚寒书条件反射的挥出用尽全力的一掌,而景煜的剑也在此刻到了他面前。
两人眼里的画面,突然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开始播放……但那其实不过只一瞬间的事。
“!——”那个名字再次卡在了景煜喉中,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喊不出口,而是因为在太紧张又太过用力的情况下,失去了对喉咙里某块肌肉的控制,以至于那声呼唤,变成一道没有具体音节的气音。
他宛如被烫到一般缩回了手,却不想,失去了他的力气的制衡,乔临顺着被戚寒书击中力道,倒飞了出去。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乔临宛如破碎的风筝一般,坠入悬崖。
不管是戚寒书,还是景煜,目睹了这极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竟都是失了声,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
七日之后。
璇儿架着马车,车头蹲着一只小画眉,往塞外而去,如今帝京一片混乱,当权者自己还罢朝摆烂,眼看着天下又要乱了,到处都是逃难之人,璇儿一个姑娘家的驾车赶路,倒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只是这么乱的时节,每到一城池小镇,还是有不知何方势力的官兵们查验身份。
璇儿毫不慌乱,“车里是我那体弱多病的夫君,我们这次是去聊城寻那传说中的神医的。”
那官兵撩起帘子一看,车里果真是一名面色蜡黄,身形瘦弱的痨病鬼男人,那男人一见了风,就一阵要去了命一样的咳嗽,吓得那官兵急忙放下车帘,“快走快走,真晦气的。”
小姑娘架着车走了老远,有好奇的路人上前询问,“官爷,你们到底在查什么啊?”
那官兵笑笑,掏出一卷画卷来,“找一名丰神俊朗的小公子。”
画卷一展开,直接看呆了围过来的一众围观者。
而已经走远的主仆两并不知道这事儿,璇儿见四下没人了,才笑着与车里人对话,“公子着咳嗽起来的气势可真吓人,他们都怕被您给传染。”
车里,乔临轻笑一声。
能不吓人么,毕竟是真这么咳过的,他的演技向来求真务实。
璇儿听见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走吧公子,我们是真正自由的飞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