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男人一身阴气,面色不善,吓了一跳,立马四散而逃。
直到男人径自去了后院,才迟疑的回到香炉旁,继续吸食香火。
侧殿客房门被轻轻推开,却南行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双手环胸打量床上的少年半天。
呼吸轻缓,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狐疑的抬了抬眉梢,轻声道:“温叙,别装睡!”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真睡了?
“嘿!”
伸手推了推睡得死沉的少年,却南行还是觉得对方在装睡。
“别烦!”
温叙皱紧眉头,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他真的认错了?
却南行再次怀疑人生。
而且在鬼市上,跟他外甥儿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而那个男人......
却南行瞥了眼温叙旁边,顿了下,又嫌弃的移开了。
“啧。”
反正肯定不是这小子!
不爽!
双手叉腰离开,却南行关上房门,摸了摸下巴,纠结的想着到底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
没认错的话,对方跑什么啊?
真烦!
明天还得审一审!
总觉得俩面有猫腻。
次日一早,温叙并没有被阳光唤醒,难得一觉睡到八点多。
客房窗户朝南,门外还有屋檐,屋内床铺靠里,天时地利人和齐聚,太阳晒不到~嘿~
懒懒的睡个自然醒,鼻尖全是香火的味道。
啊~原来他是在白水观啊!
意识逐渐回笼,温叙记起了昨晚上跟乌别野一起去了鬼市,还撞见了老舅......
咦?
瞬间睁眼,温叙又想到并没有被老舅抓到把柄,又松了口气。
而且阿野要出去办事几天......
唉......
要好几天见不到面了。
摸了摸手腕上的珠串,微凉温润。
嘿,他怎么对昨晚上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一个疑惑突然浮上心头。
怪哉怪哉~
今天中元节,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香火气息。
后院还好,前院难得的人来人往,大香炉里的线香一根没燃完又添上新的一根,满满的一炉子,根本烧不完!
怪不得都是檀香味呢~
温叙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去了前院,却南行打着哈欠将储藏室里的香烛搬了出来,放在桌子下面,又站起身将桌面式燃尽的香烛挨个收到箱子里,做回收再利用。
余光瞥见温叙,却南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温叙全当不知道,走进了,帮却南行一起收着香烛托。
“清源哥呢?”
过来的时候,瞥了眼主殿,蒲团上已经没了那道身穿道袍的背影。
“回屋补觉了。”却南行懒懒的说道。
温叙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倒是却南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心虚?
没反应?
真认错人了?
这般想着,却南行问道:“昨晚上你去哪了?”
温叙心头一跳,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心里忐忑,但是面上依旧清冷淡然:“去跟周工下棋?”
一句玩笑话,让却南行闭上了嘴巴。
温叙看了眼对方,不知道他老舅是信了还是没信。
白水县人数也没有很多,信教的就更少了。
大多都是熟客,有时候还会帮忙清理下香炉,或者打扫一下卫生。
来来往往的人里面,大多是过路的游客,看这里人来人往的,似乎是个免费的景区,进来领三支免费的香,不那么诚心的拜一拜,走个流程。
到了十点,却杨揉着眼睛出来了,拿着扫把打扫着卫生,顺便提醒带孩子的家长,不要让小孩摸神像,这样不礼貌。
却南行坐到了侧殿里的柜台前,给人介绍着商品。
温叙看了眼,都是些平安符、辟邪符之类的符纸,长得都差不多,也不知道老舅是怎么做区分的。
还有手工穿成的十八籽、转运珠等精致的小手串。
卖的价格不贵,一个手串最多二十块钱,便宜的十块钱就搞定了。
这一会儿功夫,倒也卖出去不少。
温叙拿着大扫把去观前扫地,一夜过去,道观前多了不少焚烧殆尽的黑纸屑,脚一踩,就泯灭成灰,有点脏。
道观前有个老奶奶坐在马扎上晒着太阳,旁边的小三轮上摆满了纸钱、纸笔、黄纸。
温叙看了眼,没有打扰,默默将垃圾扫到一起,最后扫进簸箕里,倒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