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甚尔对于弟弟和琴酒的关系还十分不在意,完全想不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会看着面前两个人气的牙痒手也痒,更是恨不得穿越回来掐醒今天还自以为是的自己。
尤兰自从那天带着实验员离开已经三天没和琴酒联系了,原本还以为小鬼会主动和自己发信息要甜品,没想到这么耐得住气。
那被琴酒另眼相看的尤兰在做什么呢?
无灯的地下室原本是相心的地盘,自从尤兰在和琴酒出任务的前一天发现相心好像离开了,之后这个地下室就被尤兰当作审讯室了。
这个实验员果然不简单,尤兰眼瞧着这个实验员从第一天被丢下来的奄奄一息到今天居然都可以爬动到门口了,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站在门口阴影处的少年看不清眉眼,实验员颤巍巍着抬起眼,模糊中只觉得破胆寒心。在他眼中,少年的半张脸被黑暗笼罩,拉平的嘴唇写着冷漠与嘲讽,这个恶魔正悠闲地、居高临下的、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的丑态,看着他不堪到连虫子都不如的一面!
实验员感到自尊被踩在地上蹂躏的耻辱,他趴在地上头却高高仰起,不顾身上伤口牵拉的疼痛,目眦欲裂地扯着嗓子吼着,“混蛋!要杀就杀了我!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的!!!”
正发呆思索怎么问东西的尤兰被他一嗓子吓得回了神,眨眨眼睛看着这个家伙中期十足的气急败坏,觉得他应该上点强硬手段了。
少年优雅的款款下了台阶,不介意脚下沾上粘稠的液体,在实验员身侧蹲下身来。
他状似好奇地伸手戳着实验员身上的伤口,几天没有处理也没有清洁,虽说没有愈合但却也没有感染,这样的身体素质他也只见过甚尔。
看面前男人的体型和身体素质,实在不像甚尔那样的。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药剂。
尤兰没有看他的实验资料和数据,不清楚这个男人研究的到底是什么药剂。但看他现在的状态,尤兰也能猜个十之八九。
真厉害啊,就算是咒术界也没有这样的人才,普通人对超越自我极限的事情真的很执着且会辅助行动。
而咒术界呢,那群老家伙一边自视甚高一边想坐享其成,真不知道那些垃圾能稳坐现在为止靠的是什么?纯天然的恶和堆满脏东西的脑子吗?
尤兰思维发散一瞬又转回眼前,看着这个男人因为自己的戳弄而痛的倒吸凉气,刚才愤慨屈辱的样子一扫,现在表情扭曲的也只剩对于生存的祈求。
男人艰难转过头,没了方才的激情上头,这次身上的伤口令他痛不欲生起来。他软和下语气,试图让这个少年心软,“你……你也是被操控的的木偶吧吧……呵……我们都是呵呵,受人指使的,何必,何……何必这样相互为难呢。”他嘴角抽搐,似乎是想露出笑来,却因为伤到了面部神经只能诡异的抽抽,“你看……放了我…。我们一起出,出去,我带着你。”
他对那天的印象因为巨大的震惊和过度的疼痛已经有些模糊,自我添加的部分让他以为尤兰只是琴酒的下属,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合适的现实。
“你,你保护我,我制作药剂。我们,我们一起,一起赚钱!”说到这里他眼睛亮了起来,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再好不过。
尤兰听他说话难受极了,拧这眉头试图理解他语序错乱的话。
而男人还以为是他的条件不够打动尤兰,又急急解释道:“我,四六分,我们这样分账!或者,五五这样,你要帮我找试验品和材料,我们五五分账!”
可很明显,尤兰没有理会男人的话,自顾自的询问,“谁给你的东西,就是那个困住阵酱的东西。”
实验员面上空白一瞬,被□□疼痛占据了的脑子需要很多时间处理他人提出的问题。反应过来后,他却开始发病似的摇晃着头五官乱飞。
尤兰急中生智马上给了他一巴掌,成功将人打回来了,也把人打清醒了。
实验员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看上去才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能这么狠心,看到自己如此惨状居然面不改色甚至还下手这么狠……这还是人吗?
天生恶种。
他恐惧的向后缩着身体,神经质的瞪着眼睛,眼球乱转,在尤兰试图再给他一巴掌清醒清醒时小声念叨着,“那个骗子……骗子给的。”
“什么骗子?说清楚!”尤兰乘胜追击。
“不……不知道……嗷嗷!知道了知道了!”
尤兰发现和他沟通还是要使用甚尔常用招数,再硬的嘴一拳下去还不招那就再一拳。
出了地下室,尤兰眼底灰暗一片。
“加了变声期的老人,口头禅——时间就是金钱。背景音中某高级汽车升起小窗的声音,送来东西时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