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空中星子点点,没有路灯的山间,前方的路都看不清可尤兰前行像是有了指引般,一点没有迟疑停顿。直线走向林间,尤兰声音清冷,“哥哥。”
那道身影如从黑暗中生长出来般,无声无息出现在尤兰身边,不带一丝陌生气息,如早在此处等他许久只等他一声呼唤。
手搭上尤兰的腰,他一声不吭地将头直接埋进他的颈间,另一只手摸上尤兰的头,插入发间细细顺着,每一根发丝也不愿放过。
闷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为什么让他摸你的头。”
尤兰歪歪脑袋,对甚尔的疑问很是不解:“毛利前辈只是顺手呀,他也经常摸赤也的头。”语气一顿,尤兰反应过来,“啊~哥哥是吃醋了呀~”
从刚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应变自如,尤兰已经摸清甚尔的脾气和习惯了。这个时候只需要顺毛就可以了,甚尔哥哥就是那种哄一哄就会乖乖发出呼噜声的巨型猫猫呀~
“那我以后不让其他人再摸我的头了好不好,只让哥哥摸。”
各种保证的话是他们之间占比最多的话,因为双方都是很需要安全感的类型,在给予对方承诺时也代表了对方还需要你,他们都依赖这份需要以及承诺。
或许就是禅院家的缘故,他们对亲情之间的情缘很单薄,面对本该是亲人的兄弟关系却需要更加坚固的纽带加固,就像尤兰之前定下的双方束缚,至此以后他们才真正算是属于了彼此。
甚尔不再担心有人会抢走弟弟,所以即使偶尔吃醋也是很可爱的表现。尤兰不再担心哥哥会离开他,有时甚尔身上的漂泊感令他慌张,不过至此以后,他们纵然天各一方也紧密相连永不分离。
顺毛的安抚和心与心之间传达的情感,甚尔渐渐平复了心情。这几天看着弟弟和其他人那么亲密,他是真的不太舒服。
“不要让他们离你太近,你的体温和心跳还控制的不太好,容易被发现。”明明是自己不想让尤兰接触太多人,却用了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尤兰居然也认同了。
“知道的,我会保持好距离的,哥哥放心。”完全没看出哥哥的心眼儿,还乖巧地点头软着声音感谢坏心眼儿的哥哥,怪不得会被甚尔这么担心呢。
好吧,尤兰就是在某些地方格外的‘单纯’,特别是在哥哥面前,几乎是甚尔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信什么,完完全全的乖宝宝。
双手回抱住甚尔,尤兰低头,将自己藏进哥哥宽阔温暖的怀抱中。这是人类正常的体温,或许会要高一点……对尤兰而言是他渴望的温度,是他只有在甚尔这里才能触及的温度,是他依依不舍念念不忘的温度。
“哥哥……”
这对兄弟间的依赖是双向的,无论在某些人看来是尤兰或甚尔占据了主导地位,但他们对对方的控制欲和依恋从不弱于对方。
诞生于那个垃圾场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正常的感情呢。从小只有对方在身边,仅有彼此能理解,唯有他属于自己。
外泄的情感抑制不住,甚尔不会宣泄在尤兰身上,只是又想起来第一日那个人。
称为人可能有些辱人了,那就是一团恶意与恶感杂交变异出来的产物,那时一具被咒灵侵占身躯的尸///体,是不该存在之物的苟延残喘。
“尤兰,要小心了。那个东西会变换模样出现在你的身边,不要让他触碰你。”暗中跟踪那个东西,甚尔在失去踪迹后的一个小时内只找到了一具开了颅的尸体,他看不出咒力残骸,只是凭借感觉,而他的感觉从不会出错。
尤兰清楚哥哥的担忧,但他觉得不必那么担忧,“哥哥,你知道我看人不是只看外在的。”
是啊,尤兰认人基本上是根据气息的,只要用心,几百米外来的人他都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即使如此,甚尔的顾虑依旧存在,“我会继续调查,你多注意就好了。多关注你身边的那几个人。”留下这句话,甚尔便消失了,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只有尤兰能凭借他的特殊感应目送着甚尔离开。
回到房间,尤兰完全没睡意,前一段时间才养成的睡觉习惯在今夜丧失。
嘴上说着不在意,不必担忧,但实际上还是心中存虑的。
想着东西,尤兰睁眼到了天亮,听到身床位有声响时尤兰才闭上眼睛装睡着。
今天的训练任务不重,尤兰心不在焉的迅速完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群同龄却不同命的少年们,心中情绪只有自己知道。
有时还真是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