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哥哥成功安抚下来的尤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在亲昵的贴近哥哥表示过后就依偎在哥哥宽厚的怀中合上了双眼。
“你现在和我有什么区别~”
正在甚尔准备抱着弟弟回房间睡时,一道轻细的声音从角落响起,带着不满和调侃引得人眉头微皱,顺着声音寻去,一只半眯的眼睛正鬼鬼祟祟的注视着甚尔怀里的少年。
相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下室跑出来了,刚恢复的身体还不是很灵活,一只脚卡在了栏杆里,一只手搭在栏杆上,很考验韧带能力的动作。
啊,如果他有的话。
他的脑袋支棱着,表情带着讽刺,看样子是听到了刚才甚尔说的话。
甚尔一个眼神也没多分给他,抱着弟弟稳步上了台阶,还顺带踩了一脚把自己卡死的相心。
变态总是觉得你和他一样借此来降低自己的罪恶感,方便融入羊群猎捕弱小的羔羊。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并不高明的借口,自欺欺人寻找同类的理由。
…… ……
把弟弟平稳的放在床上,甚尔还是有些担忧。
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弟弟的衣服,他眼神晦暗不明起来。
这次有他在身边安抚,尤兰才得以平复,那下次或是下下次呢?在尤兰完全成为人类之前这样的状况不会少。他万一没有办法及时赶到呢……就像小时候那次,因为他的疏忽,差点就要永远的失去弟弟了。他绝对不要让历史有再次重演的可能!
动作轻巧的将房门关上,甚尔缓步走在没开灯的昏暗走廊,脑海里闪过各种方案,最终却又被一一否决。
想把弟弟关起来,但那和从前的禅院就没有区别了,弟弟逃出那里想要的就是自由,他不可以做那样的事。
想在弟弟身上装定位和监听器,但无法实时关注到弟弟的心情以及状态变化,相当于没什么用。
想时时刻刻跟着弟弟,但无论事他还是弟弟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他们无法轨迹完全重合。
想找个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帮自己看着弟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但先不说找的找不到这样一个人,单说尤兰的警惕性就绝对不会让一个陌生人靠近自己。
好烦恼。
啪唧
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打断了甚尔的思考。低头一看,是还没有把自己解救出来的相心。
这个家伙……看上去,有点用处的样子啊。
没有在意相心快要气死的骂声,甚尔歪着脑袋手托着下巴大量。
陌生人的不行,熟悉的应该可以,再加上这个还不算人。排除他是个变态意外事件是个不错的人选。
啧,怎么偏偏是个变态呢。
想到尤兰对这个家伙还很是厌恶,甚尔无奈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
不知道甚尔在想什么,但根据他变换来取最终定格在厌恶嫌弃的表情上来看,一定不是在想什么好事。
相心气急,用被踩了两脚的手胡乱挥舞着妄图攻击甚尔,不过被甚尔从腰间抽出的一把刀砍断了挥出的攻击,两声轻响落地,是被斩开的均匀的半张面皮。
这张脸十分相人的脸,活生生被生剥下来的即视感,嫣红的嘴唇平和的保持着微笑,小鼻子也是当下最流行的的款式,只是连带着一双还在鬼畜抽动的眼球看上去就破坏了人感。
这诡异的类人感看的甚尔再次蹙起了眉,这家伙不仅人变态,连攻击方式也这么变态,绝对不可以让他和弟弟多待。
停顿了一下,甚尔忽然想到一件事,“所以,就是你教坏了尤兰吧。”联想到弟弟最近多出来的爱好,气的转身冷眼看着还在怜惜自己坏了的半张脸的相心。
听到甚尔的指责,相心怎么肯能承认呢,支起身子往图在高度上占上峰。
“你什么意思!在你看来我是会教坏小孩子的人…咒灵吗!”
甚尔挑眉,不用说话却好像把自己想说的全表达完了。
这还用质疑吗,咒灵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况且还是一个喜欢尤兰的变态咒灵,完全是带坏小孩子的典中之典啊。
靠近两步,甚尔蹲下身子撑着脑袋调侃的望着相心,慵懒的语气低沉好听。“你是不是快忘了自己是咒灵了,在我们眼里你们就是不该存在的代名词啊,有那里值得信任的。”
看见相心动作神情卡顿,肢体动作也缓停下俩,一副不自知的蠢样。这让甚尔不由得怀疑他弟弟是不是有什么训狗天赋,能把这家伙训得都开始把自己往人类身上代了。
喜欢尤兰,这可不是咒灵应该存在的东西。
轻笑一声,不再关注表情抽搐的咒灵,径直离开的客厅。
“你是不是忘了…尤兰有一半是由咒灵组成,他也是我的同类。”相心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轻盈,沉闷的像是污泥延伸了全身,无法呼吸的梗塞贯穿喉管,嘈杂的声音也在耳边充斥着。
对普通人来说,这样的程度已经是濒死的体验了,可甚尔就像没事人一样侧目冰冷的注视着罪魁祸首。
不过是特级咒灵的一点外放,和尤兰差远了。
但再蔓延就可能会导致弟弟醒来,他最讨厌自己的领域被别人侵犯了。
一刀砍向还在阴暗扭曲的相心,本伴随着黑泥退散,木制的楼梯也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