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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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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的脸色果然变得更加难看,可不嘛,人家刚推托说邺侯公务繁忙,你就炫耀他最近带自己和儿子出去玩了,摆明是要给人扇一巴掌,还特意打的正脸。

“我是小四的嫡母,怎能不记挂?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旁人还不知如何戳我的脊梁骨!”她忍不住怒道,“悉心?我看你身边都是些酒囊饭袋,连个小孩子都照顾不好!”

“女君说的极是,昨日君侯已经重重惩治过她们了。”宿氏叹气,“只盼着买儿尽快痊愈。”

多说多错,现在可别再提什么君侯了,纯属火上浇油。

“光惩治哪够,蠢材总归蠢材,天生的,便是打死了也变不出聪明脑子!”刘氏阴阳怪气道,“也罢,妙兰,晚些时候你去挑两个机灵稳重的,让她们随宿夫人回幼梨院,好生调教一番那里的人。”

“诺,老奴记下了。”

气氛略尴尬,袁熙清了清嗓子,道:“我这做兄长的,竟不知幼弟病了,实在失当,晚些时候,再叫上尚弟一道,替阿母去探望小买。”

“你去瞧他做什么,”刘氏却依旧忿愠,“一年有三季半都泡在药罐子里,没什么稀罕的,劳这一趟,省得再给新妇过了病气。”

宿夫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有些畏怕,听闻此话,心中实在忐忑,只好更低了头,并拿袖子挡住鼻口。

气氛一时无比尴尬,还是敏成夫人干笑两声,打岔道:“可别聊得太投机就忘却正事,到时辰该奉茶了。”她很清楚兄长偏爱这个宿氏,开口卖个人情也不难。

刘氏这才颔颐,暂且将教训宿氏的事翻篇。

“奉茶——”瞿妙兰施令。

闻言,季蘅不慌不忙地起身,跪坐至刘氏的案前。

她从丫鬟碧峤呈的漆盘里取了一盏,恭敬递去:“君姑请喝茶,愿您顺颂时祺,福寿绵绵。”

“好。”刘氏抿了一小口,气定神闲地点点头。

而翠峦很快奉上两个红锦盒,先打开一样较大的,螽斯瓜瓞的玉雕——这是刘氏给新妇的见面礼了。

“瓜瓞绵绵,螽斯延庆,还望你与二郎恩爱美满,子孙繁昌。”

“多谢君姑赐物。”

另一样是面长宜子孙连弧纹镜,敏成送的。

“这手信虽轻,却是我在玉虚观请玄阳真人亲自开过光的,聊表贺忱。”

“多谢夫人。”

“莫再见外了,随二郎唤我姑母就是。”

“诺,姑母。”

“早听闻弟妹喜读书,博古通今,比得寻常男子有余,想是门风高尚崇文,往后得子,不愁无好教引。”文悫君笑道,“我这个作嫂嫂的,也预备了薄礼,虽不及君姑、姑母用心之万一,还请弟妹不弃笑纳。”

“多谢长嫂。”

最后,神思不佳的刘氏也没打算留他们用膳,随意聊几句,便拨遣人各自回了。

等告辞出了屋,季蘅才发现,那两名姬妾仍杵在日头底下,更甚,肃立变成了罚跪。

“如何?今日拜见母亲,可吓着你了?”路上,袁熙不忘关切询问自己的新婚妻子。

惊吓还不至于,季蘅顶多有些不适。

见她一直不言语,袁熙难免会错意,又安慰:“其实你不必太害怕,阿母怠慢宿氏,那是身为女君,磋磨不安分的妾室,时有发生。你却不同,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平日里只需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乖巧些,便不会多刁难你。”

侯府幽深,若在太平盛世,一准要上演暗流涌动的宅斗大戏,季蘅可能会愿意同她们玩玩。然而当下时局动荡,干戈四起,那外边的流血飘丘,才是真正的斗争。

盘算着袁家覆亡的日子,随列位怎么争风吃醋了,还不如斗蛐蛐有意义。

于是,她敷衍地岔开话题,小声抱怨:“也就你家动辄行礼,手臂都快举酸了。”

袁熙笑着揽住她的肩:“辛苦了,等会儿回去我给你多捏捏。”

烈日当空,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回屋后简单吃了些清淡的午膳,都往那豆腐蔬菜上动筷子。

虽已用上冰块,犹是难解暑气,饭罢,季蘅干脆换了身薄如蝉翼的鲛纱单衣。现下她轻摇团扇,侧卧在竹榻,是完全不想动弹,边嘀咕:“这天热也罢了,还闷得紧。”

“不若择个好时候,我带你上山避暑?”

“当真?”

“那就繁阳的崧留山吧,春迟夏短,万木峥嵘,有深泉瀑布,是个游乐的好去处。”

季蘅眼波微动,忽问:“你去过五行山么?”

“五行?”袁熙顺势靠近些,坐在了榻边,“可是河内郡的太行山?它倒有个古名,唤作五行之山①。”

闻此,季蘅不由语塞,她也不清楚西游记里压了孙悟空五百余年的破山在汉朝时究竟叫什么。

诚然那只是一本明朝的神魔小说,并非正史,地名也许子虚乌有。可对于稀里糊涂穿越至东汉末年的她而言,当下的世界已经足够荒诞了,盼望真的存在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也不算太执迷不悟吧。

“幼时曾听我的傅母讲过一桩半真半假的轶事,传说奸臣王莽篡汉之际,百枚流星状如鸡子,声如雷,从天而降,堕为金木水火土五座联山,殊不知这山下石匣竟压着个本领通天的神猴,不惧寒暑,不吃饮食,有七十二般地煞变化之功,筋斗云一纵十万百千里……②”

袁熙从来不信这类乱力怪神的东西,但见季蘅神采飞扬,说得正起劲,就没有直接否定她的稚趣。

“我自是想带你览尽天底下的奇山异水,可惜那京畿之地如今归属曹操,实在冒险不得。”

“勿要牵扰,我不过忽然记起,信口一提便罢。”季蘅拿扇子往人身上轻轻一搭,“莫说司州,仅是魏郡邺县之景,也只品过寥寥。”

袁熙笑了笑,主动帮她揉摩肩背:“崧留山也有猴头,还不止一只。”

“听着你倒像经常去的。”

“既是避暑胜地,少不得有几座咱家的宅子,从前陪尚弟去过,有次甚至一直住到了仲秋,不过,他是个喜新厌旧的,看腻了那边的景致,这两年再没去了。”

隔了层轻薄的素纱寝衣,她的香肌玉体若隐若现,袁熙愈发心痒难耐,做着什么,嘴上说着什么,皆已空妄,满脑子只剩痴云腻雨。

季蘅也没注意对方身体上的反应,当听到袁尚这个纨绔的名字时,不由想起他曾经的荒唐行径,以及早晨所遇见的袁公那几个姬妾,忽冷笑:“原来你们男子都是这般喜新厌旧、得陇望蜀吗?”

心猿意马的袁熙这才将注意力从女子细袅袅的腰际挪开,他顿了顿,正经答:“我与他们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说,哪怕我以后人老珠黄了,你也不会再纳半个?”

却没想到,他竟信誓旦旦地回道:“无论你愿意与否,我都绝不二色。”

穿越至封建时代,还能听到这样忠实专情的承诺,就算是冲动的哄骗,也难得了。

季蘅有些宽慰,但远不到感动,她从来不是爱情至上的笨蛋,也不敢深信男人一时的承诺。

“顺其自然吧,若真有一天你喜欢上了别人,那人也正好喜欢你……”

“忠臣不事二主,而我的妻子只能是你一人。”袁熙迫亟打断。

季蘅不由侧身看他,那清悠悠的眼睛似乎很真诚。

“好,我信。”

其实她是无所谓的,即使这份爱意当真深刻、持久、独一无二。

她更清楚,顺着历史线,自己未来要改嫁给曹丕的。那位更是不折不扣的“渣”帝,爱永恒的美丽,爱至高的权力,不在意的时候,人命便比纸片还薄。

所以,她现在宁愿把丈夫当作一门复杂困难的工作对待,怀揣五日京兆之心,躺平摸鱼;

那些未来可能存在的姬妾们,也没什么争不争宠的,都该是被工作压榨摧残的受害者;

至于情与爱,不过云烟,稍纵即逝……

见季蘅神色怅惘,袁熙误以为是自己嘴笨犯了错,竟指天发誓道:“若有一日,我真负你了,那就叫我天诛地灭!”

假设他们之间存在一个天平,摆着各自供给的爱,袁熙所站的那端,恐怕已经砸穿地面了。

另一端的季蘅不免感到心虚,尤其每当这种时候她总会不识时务地想起另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好像全然变成自己的过错,什么天诛地灭,这道雷就要劈向她的脑门儿了,于是连忙抬手捂住对方的嘴:“别胡说。”

袁熙只当被人心疼了,笑得开朗,顺势抱住了妻子,伏身覆去,并扯下那帐幔的钩。

“现在是白日,不妥……”

“没事,就一会儿。”

才怪。

新婚夫妇意兴正浓,这一时念起,难免就颠倒衣裳,俾昼作夜,哪还管得上什么规矩礼法,共赴巫山时,两人都被弄得香汗淋漓。

倒是泄.火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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