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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语录 > 穿成阿甄那些年[三国] > 第6章 容允

第6章 容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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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尧微张了张嘴,刚想为自己辩白一二,不料有人突然裹风挟雨地闯了进来,直接打断他的思绪。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③”

来者衣着素雅袍襕,以檀木束冠,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短狐雕玉配饰——正是谢容允。

“方送走那几个毛头星,未享半刻的清静,汝等又火急火燎喊谢某过来作甚?”

他整饬好衣摆,潇洒坐到了甄尧的对面。

“哎呀,等得谢兄好苦!”阎术罗仿佛抓住根救命稻草,吼了声,“弟弟我正犯难呢!”

仔细一问,原是那炙手可热的平州太守公孙度已自立为王,最近旨在开疆扩土,屡挑战端,前段日子东征高句丽,如今又盯上了西边的乌桓各部。

“等会儿啊,我多少有些听不明白了,阿罗是恐惧那位辽东王,怕他们猝然攻打谁?”

阎术罗点头复又摇头,总之脑袋在犹豫中画了好大一圈:“辽西的丘力居,月初才刚过世,其子楼班甚是年幼,故而部落诸事暂由亲侄蹋顿代领——这蹋顿啊,与我兄长颇有私交!”

“哦,”谢容允恍然大悟,缓缓笑道,“原来你小子是在为该押谁的宝发愁呢?”

“什么押宝,分明叫避祸!一旦真打起仗来,蹋顿定会向我兄长求援,届时,出还是不出兵?”阎术罗绕着矮案,略显焦虑地背手踱步,“若帮,寥寥屯军势必难敌公孙度的精锐,自损不说,他又是极其小肚鸡肠之人,以后难免记恨我等;可若全然作壁上观,就怕落个不义的骂名!”

茶终于煮好了,甄尧一改往日的殷勤,只沉默斟了三盏。

“哎呀,你操那份闲心做甚!”谢容允不太耐烦,“自董贼死后,北方早就乱了套,遍地都是短命的王侯将相。要我看,这地界那地界的,今日或许姓公孙,明日就该改姓了,保不齐以后还得姓什么袁啊曹啊,牛啊马啊的。”

“没个正经,就知道你嘴里塞了一堆胡话。算了,阿尧,我只能仰仗你拿主意了。”

甄尧这才仰头,笑慰:“休发急,先啜口新茗润喉。”

阎术罗不由重吁一声,有些勉强地盘坐在谢容允旁边。

“对了,早先袁二公子还没走的时候你为何不提此事?”

“嗐,事发突然,我也才收到消息,再者,邺侯眼下的心腹大患是公孙瓒,哪有功夫顾忌外边的公孙度。”他顿了顿,“况且,我也不太敢招惹袁家……”

这点到为止的话,甄尧意外很赞同,将茶推至两位面前:“请。”

谢容允细细打量着那透亮如玉的小盏,里头盛着豆红色的茶甚奇巧:“鲜卑吃扶余,辽东吃鲜卑,自然后头还会有人吃掉他公孙氏的,均是气数将尽的样子。”

甄尧意外开口追问:“那袁氏呢?”

“袁氏?哪个袁氏?南边的还是北边的?”谢容允扯着脸皮谑笑,“总归螳螂捕完蝉,难免会有一堆黄雀在后头贪婪地盯着。”

“你俩休再与我打谜语!”阎术罗竟似焦渴难耐,将那茶一饮而尽。

“莫害慌,”甄尧安慰,“大家毗邻而居,难免发生龃龉,但未必会拼个死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时,谢容允笑道:“不动如山。”

“什么?”

“那就按兵不动。公孙度并非你主,乌桓并非你族,他们交战,与你何干?大可避而远之,坚若磐石,就像那不动如山的大鼋,能屈能伸,方得延年益寿。”

“可若见死不救,恐为天下人耻笑。”

“阎柔世兄虽为朝廷亲封的乌桓司马,到底不是蛮夷出身,不过少时被夷族俘虏,浸染胡风,和那些胡人没有唇齿相依的道理!尔等本就是汉人,如今身为汉臣,食的汉禄,大可不必与外族同舟共济。”

谢容允说起话来,有板有眼的,哪怕不拘对错,也总能唬住对方先信服。

“仓廪实才能知礼节。适逢乱世,人人为己,一时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布衣黔首连饭都吃不饱了,哪里还有空今日笑这个、明日笑那个的?”

他抿了口茶,最后补充道,“显然,比起一个穷兵黩武的辽东王,黎民苍生更关心如何熬过今年的严冬罢!”

阎术罗拍抚着他那秃鹫般的脑门子,几团闷气憋在胸腔,久久才叹出来:“好,既如此,姑且先听你们的,我尽当修书一封,快马传给兄长,但愿周遭能少些战火。”

其实比起北边暧昧不清的纷争,甄尧倒还有别的要紧事相谈,他举盏笑道:“提起这辽东郡,我是久有耳闻的,公孙度治理有方,善用贤良,那边的商贾从来市不二价。”

这便是话中有话了。

谢容允不由望向他,手指叩着那案面,态度略显桀骜:“叔崖,你特意差人喊我过来,不止为术罗之事吧?”

“确实不止。”甄尧答,“听闻你过几日要去青州?”

“是有去青州走商的安排,或将八月底九月初,怎么,你也想一路?”

“我受人所托,正好有笔大生意想与你谈上一谈。”

“哦?”谢容允终于来了兴趣,“贩粮,还是丝织?”

甄尧故作玄虚地摇头,盯着席边的长剑,叩指敲了敲它,意味深长:“都道莱阳多出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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