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料理完妈妈的后事,梁远风把梁尚秋送回了学校旁的家里,
“王阿姨也要处理她丈夫的事情,最近都不会过来了,爸爸多给你转点钱,你照顾好自己,不用省钱,咱们这点生活费还会有的。”
爸爸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他说他也要好久才回来。
请的假期还有三天,梁尚秋把自己反锁在了家里,蒙着被子哭了一场又一场。
房间没有那么隔音,对面的江与砚隐约能听到女孩的哭声。
他也一周没有去上课了,此时一手拿着体温计一手拿着奶瓶,看着自己面前喝完奶终于睡过去的婴儿。
他的亲弟弟,九个月大。
九个月前,他妈妈为了生他,羊水栓塞,去世了。
五个月前,他的酒鬼爸爸在又一个喝醉的夜晚一头扎进荒废的池塘,去世了。
留下了五个月大的弟弟,给十五岁的江与砚。
这个弟弟是他老家的爷爷奶奶死缠烂打地要他妈妈生的,只因为他很有姿色的爸是倒插门进妈妈家,他和妈妈姓,爷爷奶奶从小不待见他和他妈妈。
后来姥爷意外去世,姥姥急火攻心也跟着去了,妈妈家没有了经济来源,爷爷奶奶又跑到妈妈家里耀武扬威,还要把他的姓改成和爸爸姓。
妈妈不同意,但又因为从小一直被保护着长大,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不讲道理的老年人,一直被欺负的生闷气,怂怂的丈夫也不敢说什么。
妈妈被折磨的精神衰弱,只能妥协怀了二胎,艰难地度过孕期,却没挺过生产关。
姥爷年轻时攒下不少家底,现在都在妈妈名下,是她的个人财产,妈妈怀孕时立过遗嘱,一切的财产她死后都交给江与砚,所以爸爸弟弟什么钱财都没有拿到。
爷爷奶奶知道后又一改口风,完全不管他们满心期待的小孙子,逃跑似的回到了农村。
只剩他爸爸在家全职照顾小儿子。
他爸爸只是怂了点儿,当家庭主夫还是很在行的,江与砚虽然看不起他爸的为人,在他妈去世后更是没有和他说过话,但也没有把他赶出去,生活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直到他爸摔死在野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