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彻跟我说他要把卫长公主嫁给他时,我的当即就拒绝了,并且还在椒房殿与他吵了一架。
刘彻劝道:“这个栾大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会方术能通仙,而且现在论名位,论富贵,天下谁人能及得上他,让令仪嫁给他,有何不可?”
“不管是谁,只要他说能通仙你就信,你看见了?你求仙求了这么多年,求到了吗?”我反问他。
“我虽然没看见神仙,可是我听见了,我还跟神仙说过话!”他坚持道:“李少君说了心诚则灵,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求到,但是我离神仙也越来越近了,总有一天,我会求到的!”
我转过身去不想看他,说道:“你要求仙那是你的事,上次就是因为信了你说丹药能救人的鬼话,所以才害死了幼蓁,这次你别想再把我的令仪也搭进去。”
“我问过太医了,就幼蓁吃的那点丹药,根本就不可能中毒,他的死根本就不是丹药的问题。”
我讨厌他的固执,又问道:“那你告诉我,幼蓁是怎么死的?以前每次犯病她都熬过来了,为什么这次吃了你的丹药反而死了,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刘彻忽然冷笑,又质问我道:“她的病是需要静养的,你到好,那两天她刚有些起色,你就带她去放布鸢,又是跑又是跳的,她能经得住这么折腾吗?”
“你怪我?”我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诧异的看向他:“那日去放布鸢的时候你也在场,我也没见你拦着她呀?”
“我那是不想扫你们兴!”
“你不想扫她的兴,难道我就想让她扫兴么?”
我呵斥道:“你明知道是她想去,凭什么现在又来怪我?!”
刘彻忍着怒气的偏过身去,也不说话。
我继续道:“你说她丹药吃的少,不可能中毒,她是什么个身子你不知道吗?那些有毒的东西她能碰吗?咱们两个亲手把有毒的东西喂给她吃了,你又凭什么认为幼蓁的死不是因为那些丹药?”
“如果她是中毒死的,太医不可能查不出来。”
刘彻压着心底的怒气,又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幼蓁的死跟丹药无关!”
我不想再跟他纠结幼蓁的死因,也不想跟他为了这个事吵,在几案旁坐了下来,说道:“你不信就不信吧,反正你别打令仪的主意,我不可能让你把令仪嫁给一个方士!”
刘彻怒不可遏,“嘭”的一下一脚踹碎了一个云纹花瓶,气冲冲的出了殿去。
平日里我尽量顺着他,这般忤逆还是第一次,他会生气,会恼怒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为了我的女儿,我没什么好怕的,可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他的固执。
吵完这一架以后,他有好几日没再来过椒房殿,再来的时候,他给我带来了一份给卫长公主和栾大的赐婚诏书。
看完诏书以后,我的火蹭蹭的往上冒,怒道:“为了求仙把令仪送给一个方士,你真是疯了!”
“什么叫送?”刘彻问道:“栾大是朕的座上宾,是贵震天下的五利将军乐通侯,朕把令仪许配给他,那是为令仪好,将来成仙也有她的一份,怎么就成送了?”
“五利将军?乐通侯?”我冷笑:“你给他送官,又给他送钱,把他奉为座上宾,现在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这跟送他官位送他钱财有什么区别?别跟我说你是为了令仪,你为的是你自己!”
“哐当”一下,刘彻踹翻了眼前的几案,红着眼睛看着我道:“朕给他送官位送钱财,那是因为他值,你知不知道像栾大这样的人外头有多少女人想嫁?令仪若不是朕最疼爱的女儿,她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我不为所动,丝毫不打算退让:“谁想嫁你让谁去嫁吧,我的令仪不嫁!”
“阿母……”卫长公主闯进了殿,跪了下来:“阿母,你们别吵了,阿翁让我嫁,我嫁就是了。”
“令仪”,我忙过去扶她起来,说道:“你别听你阿翁的,那栾大就是个方士,阿母不会让你嫁给一个方士的。”
卫长公主摇头,说道:“阿母别再和阿翁吵了,不管那个栾大是什么人,总之阿翁不会害我就是了。”
“你听听!”刘彻指着卫长公主看着我道:“连令仪都比你明白!”
我没有搭理刘彻,拉着卫长公主出了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