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沙中毒蛇咬住的时候,神经深处像被电击一样,全身都在颤栗。
宫观腿环绕简繁之的腰,不停地低吟:“别……”
“别咬……”
舔都让他受不了。
何处来的旅人,竟靠在桃树上,不止拥抱,还揉捻,甚至折枝,要吞下难熬的树皮。
简繁之低头,见深壑之中的蛟终于有了反应,俯身亲吻,没忍住轻嗅,像一个单纯欣赏馥郁芬芳的人。
“别……别一直闻……”
“师父是芙蓉的味道。”
简繁之伸出舌头,舌尖顶舐花朵的蓓蕾。
宫观一被触碰泪意便迷蒙了双眼,今后简繁之会不会看见例外呢。
脏。
手不住地摩挲他大腿根,抬眸间声音从花下传来,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师父是干净的。”
黑夜对于一位道人来说与白天无异。
“你看,颜色很漂亮。”
宫观面色潮红,泪从眼角滑落,想起上次简繁之的话,忍住呼吸。
“不用忍着。”
光是风抚摩蛟龙好像不足以让其沉睡,于是自作主张地用柔软的水流覆盖他。
“师父……”
“我可以再过分一点吗?”
可是你已经……
宫观瘫软在榻边,声音不成样子,满脸绯红,无力地轻拽简繁之乌发。
简繁之看着宫观,轻轻舔.咬他大腿内侧。
这是独属于他的琼浆玉液,他怎么舍得。
宫观朦胧不清的眼神也能表达不知所措的惊愕,简繁之喉结滚动,双手擦不干净脸颊。
竟扬起一个笑:“是您灵力的味道。”
后续是宫观自己清理干净并且三天都没有理简繁之。
简繁之被锁在门外,没事只好练练剑,写写日志,在凡尘境逛来逛去什么的。
简繁之发现凡尘境是有边界的,极其明显地被大雪肆虐着不予前进,但玉匙却突然散发光彩,就像…要他出去一样。
屡次三番尝试后,发现连灵力都无法破开这场风雪,简繁之于是返回打算找宫观商量。
回到宅邸,发觉宫观甚至连窗都不打开了,看来是很生气啊。
简繁之轻轻敲宫观的门:“师父。”
宫观当然没有回应。
“您在听着对吗。”简繁之挨在了门外:“凡尘境的边界通往哪里呢,您有出去过么。”
不知过了多久,宫观理智终于战胜情感:“凡尘境是遗留空间,自然有边界,空间与空间是相互排斥的,没有外力所致不可能相通。”
所以出不去。
简繁之确信凡尘境玉匙变得温热了,双手合握渗入一点灵力,竟然真的找到那种可以回三界的感觉,明明机渊刚坠时怎样唤也没反应,怎么变了?
“师尊……”
手突然虚幻起来,简繁之话音未落整个人摇摇欲坠,天旋地转般的眩目感瞬间涌了上来,仿佛置身洋海深处。双脚竟瘫软,思维如同一滩死水,停滞不前。
在简繁之扶着什么好不容易站起的时候,周围的景象竟陡然改变,人潮瞬间淹没了他,让他不知自己所在何处。
如此喧闹繁华的景象,是多久没有见到了呢。
如果人们的身体没有径直穿过简繁之,或许他会有一些回到沧澜的实感。
他算是死了么,因为机渊沉了?可他依然在凡尘境,师父也还好好的……
简繁之唤橘糖,橘糖能从银铃出,揉着通红的双眼抱住自己,证明此处还是机渊。
橘糖听起来很委屈:“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简繁之刚想碰一下橘糖的头,他就因不稳定无法维持形态被迫回到银铃沉睡了。
那么,是召忆吗?
可这一切那样鲜活,人们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
机渊是由召忆构成的,经过第二次仙魔之战不是已成悖论了吗。
简繁之行走在不属于他的喧闹之间,怔愣地看着一个稚童扑向一个妇人,开心地大喊:“阿娘阿娘,那边有糖葫芦卖。”
妇人抚摸稚子的头颅:“你爹已经去了,我们等等他。”
男子和两个耄耋之年的老人一起走回来,更加印证了简繁之所想。
“你别总是缠着你阿娘,都多大了。”男子扒开贴在妻子身上的儿子,把妻子揽入怀中:“雪儿~”
稚子生气地抱住父亲的腿:“爹你明明跟我一样,还说我!”
是小雪。
他们看起来好幸福,如果纯惜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会觉得很欣慰的。
“夫君我说过了吧,在外面不要这般。”
妇人从丈夫的怀中脱离,仰头见到简繁之,似乎对上了视线。
明明隔着人山人海,她是在对谁莞尔一笑呢。
简繁之又想起来,那些小雪抓着他衣摆唤他阿爹的日子。
这里不是召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