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得寸进尺地去牵宫观的手:“师父近几日在做什么?这里很冷吧。”
用掌心捂热宫观冰凉的皮肤,简繁之卷翘的长睫随着口中呼出的热气而晃荡,让人不自觉把目光置于他的眼睑。
“怎的又受伤了。”
颧骨处的一条剑痕绽出血珠,简繁之用手背抹去,浑不在意地对宫观笑,眼尾弯下,视线愈显灼灼。
“只是被划了一下。”
宫观移开眼,转身朝屋内走去。
简繁之跟上,看似井井有条的室内,却到处充满着翻动过的痕迹。连角落尘杂也被清理。
“我是不是应该添置什么?”
宫观沏茶的手顿了顿,摇头不语。
简繁之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他倒水,水没过茶叶,撇去浮沫,倒掉丢弃,重新,跟轮回一样往复。
一盏茶被推至眼前,宫观轻抿青瓷杯的边缘,简繁之不喜饮茶,却也学着他的模样,尝到了些许苦涩。
“心魔劫如现世一般。”
宫观回:“证明你已经分清楚了,不是吗。”
可他分不清真假。
“会乱人心神,令人道毁的劫,其中的景象在映射什么?我分不清楚。”
宫观碧色的双瞳凝视着指尖,似乎正在回想什么。
“先辈们说,心魔劫中是魔神想要仙看见的,无法摧朽的只会愈益稳固,无法停止的只会愈加灵动。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便有人在强盛之中窥见了心魔劫的真质——道。”
简繁之不明白:“我不明白,是天道还是己道?”
宫观不选择讲清楚:“看你更相信什么。”
“师父更相信什么?”
“天道。心魔劫的景象是天道想让我们看到的,一旦被察觉,祂会有千万种方法置你于死地。”
“目的是什么?又是谁在操控天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宫观将不小心误入口中的茶叶吐出,回:“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说清楚,有些答案需你亲自去揭晓。”
许久未言,简繁之走进内室,先前留下的典籍齐齐整整地置于桌上,输灵方的图画却在最上面。
宫观许是未仔细看,这等会让他生出耻意的物什,他一定会藏在什么寻不到的角落。
宫观依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呈不情不愿的姿态:“你的房间在隔壁。”
简繁之看向他:“我会跟您一起睡。”
“没人这么允许过。”
“不需要别人允许,师父。”
宫观偏开脸,耳尖被他不知羞赧的话语点着,转身欲走,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简繁之揽住他的腰,无视他挣扎的手,游移至一触碰便浑身酥软的小腹,生生给师尊拖回房内,毫不留情关上门。
宫观看着木门合闭又被上锁,转头瞥了一眼简繁之。
无情道的人啊,就是连生气都无法表露,无法紧锁的蛾眉存在面上有什么道理,连蹙额生厌也做不到。
“师父,你可以骂我。”
宫观咬唇不答。
简繁之不知道宫观为什么总是咬住他花瓣般的唇,要咬那个地方的人是他才对。
宫观的手摸往腰间的无情剑,却被一只更为宽大的手所覆上。
视线交接处,碧波荡漾,恍觉黑瞳里伪装的无辜无害和可怜,都是为了诱骗自己和他一起沉湎。
“还要打吗?我不想让您受伤。”
宫观手被压住,拔不出剑,便提肘往身后猛击,简繁之微微松开躲闪,宫观同时抬右腿用力旋身回踢。
简繁之双手轻而易举便一只手提着他膝窝,另一只手掣肘住他双手了。
把宫观压在门板上,被简繁之提到腰侧的腿让他冷脸,他们几乎贴靠在一起。
“放下。”
简繁之却充耳不闻,靠近宫观泛红的耳垂。
“师尊。”
“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