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坡之上,几驾雪橇排成梯队冲破厚重的积雪,在冷艳的雪山之上辟出一条若隐若现的白色雪道。
苏予瑶身着彩色长袍,外披熊皮大氅,头戴鹿头暖帽,齐腰的编发缀满兽骨珠串,叮当脆响。她站在高处的雪橇之上,面色肃然地观望着辟路的雪橇队伍。
“这里的积雪竟然这么深?!”苏予瑶皱着眉头,侧身问道,“鼠卜,这是第几遍了?”
鼠卜上前一步,低身说道,“统领,这已经是第十三遍了,两侧的积雪已经高出人身,依然没有趟出石路!”
苏予瑶摇了摇头说,“这么趟不是办法,让瑞雪带兄弟们回来吧!我再想办法!”
“是!统领!”说完,鼠卜一跃而起,化成狼形奔向雪坡。
苏予瑶闭气凝神,缓缓释放炁场慢慢探入这一片雪坡……
直至鼠卜和瑞雪带着狼群回来,苏予瑶才睁开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对瑞雪和鼠卜说,“这样趟路恐怕行不通!这里的积雪少说也得三丈厚,下面是一层岩石,岩石下面是空洞!如果赶上特异气候,只要雪层稍有震动,下面的岩石层也支撑不了多久!为了求稳妥,还需要另做打算……鼠卜!”
“在!统领!”
“你带人再去探一下周围,找一条直通山脊的路,尽量绕开这片雪坡。”
“是!”鼠卜领了命带人退了下去。
瑞雪看着有些愁容的苏予瑶,摇着尾巴走上前,嗅了嗅苏予瑶的脑袋,刚要张嘴含苏予瑶的头,就被苏予瑶托住了下巴。
“瑞雪!”苏予瑶仰起头,换上一副笑脸,说道,“白耳的气还没有消,咱们得快点哄好她!”
瑞雪舔了舔苏予瑶的暖帽,而后望向不远处的几顶帐篷,只见最大的那顶暖黄色的圆形帐篷前,身披白色毛边斗篷的白耳正蹲坐在篝火旁做着餐食。
“白耳!我饿了!”苏予瑶拢着大氅跑向白耳,笑着问道,“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白耳站起身,对着苏予瑶规矩地屈膝,低头说道,“小奴熬的鹿肉汤,就快好了……”
苏予瑶看着这几些日子一直对自己见外的白耳,心虚地把白耳扶了起来,瞄了瞄白耳七分落寞三分生气的脸色,笑嘻嘻地说,“白耳,我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你还生气呐?”
“小奴哪敢……”
“你看你!好啦!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把妙儿偷偷带走,但如果我告诉你,我要带妙儿去寻音谷,你会同意吗?”
白耳翻起眼皮,不悦地说道,“小姐!您明明知道寻音谷危机重重,还非要带妙儿去?!”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不同意,所以我才偷偷带走妙儿的!”苏予瑶拉起白耳的手,悲戚地说,“白耳,我知道寻音谷很危险,但是玄风在那,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事,玄风可能连看一看妙儿的机会都没有,所以……”
“所以您就带着妙儿去冒险?!”白耳仰起头,红着眼睛说,“您知不知道,夫人多担心您和妙儿?!”
“那你呢?”苏予瑶捧起白耳的脸,歪着脑袋看向白耳的眼睛,问道,“你担心吗?”
白耳看着面前英气十足的苏予瑶,红着眼圈,嘟着嘴说,“我?我能不担心吗?万一您和妙儿出了事,我还活不活了?!”
“你只担心我们吗?”苏予瑶把白耳的脸扳向身后的瑞雪,“他,你不担心吗?”
“嗷!”瑞雪轻轻哼了一声,摇着尾巴凑上前,小心翼翼地嗅着白耳的脸。
白耳的脸顿时红了,脑瓜顶的白耳朵嘭的一下弹了出来!绵软的绒毛搭在瑞雪的鼻头上,搔得瑞雪的心尖儿痒痒的,痒得瑞雪猛然之间显出了动物的本能。
苏予瑶笑着把白耳推到瑞雪身下,说,“我来看着汤!你们两个这么长时间没见,好好地聊一聊!”
瑞雪拘谨地用前爪拢着同样拘谨地白耳,紧张得不停地舔着鼻头。
而白耳已经看到了瑞雪密实的腹毛之下的动物本能。红着脸说,“有什么话,在这里说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苏予瑶回身走进帐篷,把正在玩鱼干的玄妙抱了出来,说,“你们进帐篷里聊吧!记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为自己争取,不要徒留遗憾!”
白耳低下头捻着袖口,心里直打鼓,她明白苏予瑶的意思,可是……万一娘娘生气……
瑞雪也有些不敢,他怕害了白耳,更怕苏予瑶难做,可是……自己已经忍不住了……
苏予瑶也看出了两个人的局促,便向瑞雪使了使眼色,说,“瑞雪,不要考虑那么多!白耳是我的人,你也是我的人!这件事,我做主了!”
瑞雪一听,终于下定决心,用鼻子拱着白耳进了帐篷……
白耳红着脸躺在榻上,看着瑞雪,害羞地问道,“瑞雪……你……就这样么……”
瑞雪深情的嗅着白耳胸前晶亮耀眼的红宝石,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细细地舔舐着心爱的兔子……
……
玄妙穿着一身虎皮夹袄,头戴虎皮暖帽,鼓着胖嘟嘟的脸蛋儿,眨着滴溜圆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晃来晃去的帐篷。她不明白白耳婶婶和瑞雪叔叔到底在干嘛,很快便对摇晃的帐篷失去了兴趣。她玩了一会鱼干,便又开始扯苏予瑶的衣襟。
“妙儿,是不是饿啦?”苏予瑶看了看锅中的肉汤,好像还差点火候,便背过身去,解开衣襟,将□□塞进玄妙的嘴里。
玄妙立马捧起鼓溜的□□吧唧吧唧地吃起奶来。刚吃不一会儿,她就吐出□□,疑惑地用手捏了捏,没有奶?她又用手里的鱼干戳了戳,还是没有奶!
这下,玄妙可不干了,她眼睛一闭,大嘴一张,身子一挺,嚎了起来,“啊——!啊——!”
“妙儿!怎么啦?”苏予瑶轻轻摇晃着怀里的玄妙,把□□重新塞进玄妙的嘴里,玄妙含着眼泪吃了几口,又开始大哭。
苏予瑶捏了捏□□,诶?没有奶了?
她把玄妙换到另一边,玄妙赶紧叼上使劲嘬了几口,又开始哭闹起来。
苏予瑶诧异地捏了捏两边的□□,竟然都没有奶了!
“诶呀!你这个小胖墩真能吃!都被你吃空了!”
苏予瑶无奈地整理好衣服,抱起玄妙,心疼地抚着玄妙的脸蛋儿,轻声哄道,“妙儿真是长大了,阿娘的奶都不够吃了!别着急,等一会儿这个鹿肉汤就好了,咱们吃鹿肉,喝肉汤……”
说着,苏予瑶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悲伤,说不好是怎样一种不舍和失落,仿佛怀中的妙儿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不再与自己有任何的联系……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妙儿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小姐!妙儿怎么哭了?快让我看看!”白耳急急忙忙从帐篷里跑出来,一边掖着衣角一边说道。
苏予瑶看着脸颊红扑扑的白耳,笑着问道,“完事了?”
白耳的脸更红了,她抚了抚自己潮湿的脸,把玄妙接到怀里,答非所问地说道,“妙儿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
苏予瑶忍着笑看了看害羞的白耳,又回头望向帐篷,只见瑞雪用狼头拱起了门帘摇着尾巴走了出来。
“啊?!”苏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傻笑着的瑞雪,又看了看瑞雪腹部湿透的绒毛,“你们就这样……?”
白耳的耳朵又要藏不住了,这回她的白耳朵挡住了自己绯红的脸颊,她用鱼干逗着玄妙,瞟着傻乎乎的瑞雪,娇声说道,“没出息,一激动就控不住人形……”
瑞雪依旧哈赤哈赤地流着口水傻笑着,他走到篝火旁慢慢卧下,盯着白耳回想着刚才初尝禁果的甜蜜。
“啊!啊!”玄妙并不理解成年人的羞涩,她现在的本能就是想着怎么填饱肚皮,靠着阿娘的奶水肯定是吃不饱的,看来只能吃肉了!玄妙挺着小肚子在白耳怀里不安分地冲着汤锅使劲。
白耳还沉浸在与瑞雪眉来眼去地传情中,完全没顾及到怀中饿着肚皮的玄妙。
玄妙举着鱼干指向篝火上的汤锅,哼唧着,“嗯!嗯!又!又!”
“啊?妙儿!你说什么?”苏予瑶惊喜地接过玄妙,点着玄妙淌着哈喇子的小嘴,笑着问道,“你想吃什么?”
“啊!又!气!”玄妙急得身子乱拧,大叫道,“啊!气——又!”
嘴馋的玄妙竟然为了吃,急得开口说话了……
白耳把帐篷里的炭炉填满炭火,轻声说道,“小姐,外面又起风雪了,咱们今晚还要再住一宿!”
“嗯,知道了!就是没有风雪咱们也走不了,这边的路线恐怕要有变化,不能按照玄风定的来!”说完,她挑出一块肉塞进嘴里,仔细地咀嚼着。
玄妙攥着鱼干乖巧地坐在苏予瑶的怀里,静静地看着苏予瑶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