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怜惜地看着玄妙,轻声说,“玄风,你是妙儿的亲爹,你的炁运怎么会伤了她?之前朗织给瑶儿疗伤也是用的炁运!”
玄风眉毛一挑,看了看卿月,心里又开始内疚起来,竟然用到“疗伤”两个字,我把丫头打得那么重吗?
他叹了口气,说,“那我试一试吧。”
玄风慢慢释出炁运,推进玄妙的身体里,顺着身体十二经络慢慢散开。
“唔……唔……”玄妙能感觉到浑身的刺痛,却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有气无力地抽噎着。
玄风心疼得不行,连忙收回炁运。他看着连哭都没有力气的玄妙,想了想,说,“要不,还是把丫头叫起来吧,让丫头喂着,然后我再用炁运帮她排一下邪风。”
正说着,就听苏予瑶的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妙儿!妙儿怎么了?!”苏予瑶推开门心急地问道。
“丫头,别害怕,只是邪风入体……”
“唔——哇——!”苏予瑶看着玄风怀里病怏怏的玄妙,痛心得大哭起来,“都是我不好!让妙儿着了邪风!啊——!”
玄风一看苏予瑶哭得比玄妙还厉害,赶忙把苏予瑶也搂在怀里,轻轻抚着苏予瑶的背,说,“丫头,别担心,有我呢!”
苏予瑶收敛了些哭声,看向玄妙,只见玄妙烧得小脸儿通红,嘴唇已经红得发亮,她微睁着双眼木讷地看着苏予瑶,轻声的抽噎着。
“丫头,你给喂喂奶,我用炁运帮小不点儿把邪风逼出来。”
“用炁运逼出来?那多疼啊?!”苏予瑶接过软塌塌的玄妙,心里顿时一疼,又噼里啪啦地掉下眼泪儿,“妙儿会不会有事啊?!”
“只是疼一下而已,总比这样憋着热要好!”玄风继续安抚着苏予瑶,“不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咱们的孩子出事!”
苏予瑶撩开衣襟,用滴着奶的□□点着玄妙的小嘴,玄妙微微张嘴,含住了□□,却没有力气吸允。
苏予瑶的眼泪又唰的一下涌出来,哭道,“怎么办?!妙儿不会吃奶了!”
卿月一见连忙上前查看,“瑶儿啊,别害怕,小孩子发热都是这样的!一会儿玄风把邪风逼出来就好了!”
玄风沉下心来,收敛着炁运,调出最细弱的一缕注入玄妙的经络中……
额头有邪风,驱之,从头顶出!
心包有阴寒,驱之,不动?!
腹部有寒凉,向下赶出!
下阴有寒气,散之。
脚心有寒,驱之。
玄妙拧着身子赖赖唧唧地哭着,只听“噗——卟——!”的一声,她放了一个悠长的小屁,终于渐渐安稳下来。
玄妙有了点力气扶住了苏予瑶的胸口,叼住了□□,沉沉地睡去。
苏予瑶心疼地摸了摸玄妙的头,惊喜地发现玄妙稀疏的绒发已经湿透!
“玄风!妙儿出汗了!头发都湿透了!大腿根也出汗了!脚底板也出汗了!”苏予瑶看着怀中的昏睡的玄妙,一边掉眼泪一边说道,“我不是一个好阿娘,我没有照顾好孩子……”
“丫头,”玄风跪在踏床上,用胳膊将苏予瑶环住,轻声说,“你做的已经是最好的了!只是小孩子本身就容易生病,所以你不要自责,小不点儿很快就会好的!”
“嗯!”苏予瑶含着眼泪点点头,“但是,她的前胸后背没有出汗,还冒着凉气,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
“没有别的事,你不要担心!”玄风说着,看了看卿月。
卿月会意,走出了屋子。
“丫头,我去看看早饭做没做好,你带着小不点儿再睡一会吧!”
苏予瑶哭着点点头。突然,她看到玄风的腰间有一抹红色飘过,“玄风!你腰上是什么?”
玄风站住脚,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的腰间竟然还挂着苏予瑶的大红肚兜!
“姑姑!”玄风走到屋外,一边把肚兜掖进腰带一边小声说,“小不点儿心包处有阴寒,不正常,像是被人下了什么邪术!”
“被人下了邪术?!”卿月愤怒地说道,“知道了,这件事,你不便插手,我去查!你就好好照顾她们娘俩就行!”
“是!姑姑!”玄风低身说道。
万河曲水声潺潺,原来的浅滩现已变成平坦的堤岸。
靠近山体一侧,建着一座庭院,围墙虽不高,但里面的房屋院进倒是不少。
卿月带着素娥和一众玉川子声势浩荡地走到庭院的大门处,宽楣高槛儿,看得卿月暗自发笑。
“呦!这院子真宽敞!”卿月迈进大门,高声说道,“这哪里是女娥的住处,分明是正室的规模!”
“娘娘?!”奇兰急急忙忙从后院小跑着出来,看着这个阵仗,连忙屈膝说道,“娘娘怎么突然就来了?也没说一声,小奴这里也没有准备……”
卿月瞥了一眼奇兰,冷笑着说,“没想到本宫要来,还得提前跟你知会一声,这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奇兰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请赎罪,小奴词不达意,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卿月眯着眼睛盯着奇兰,“难道……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不让本宫发现?”
“小奴不敢!”奇兰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小奴知道错了!之前是小奴太过于嚣张,冲撞了瑶儿小姐!这次把家奴送了回去,只剩下小奴和一个老妈子了,玄风大人也派人传来话,让我深居简出,好好反省……”
卿月皱着眉头看着奇兰,太奇怪了!那么嚣张的一个人,就因为把家奴都送走了,便改了心性?!
“素娥!去搜!”
“是!”
玉川子鱼贯而入,将每个屋子都细细地翻了一遍。
“娘娘!后院有发现!”一名玉川子上前禀道。
卿月瞪了一眼奇兰,快步走到后院。在后院的墙角处,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正哆嗦着跪着,在老妈子的身边有一堆刚刚燃烬的尘灰,尘灰之中还有一小块白色的布条。
素娥走上前将白色布条轻轻抖搂出来,呈在掌心,顿时脸色一变,赶紧呈到卿月面前,“娘娘请过目!”
卿月低头一看,白色的布条上写着“玄妙”二字,并且在名字上还别着一根细细的银针,银针的尖端已经被烧成了暗红色!
卿月心里一惊,低声对素娥说道,“收好!”
“娘娘!娘娘明察!”奇兰扑到卿月的脚前,磕着头哭道,“小奴是被冤枉的!昨个刚天黑,小奴就听见院子里有响动,便出来查看,没想到,在院子当中发现了一个稻草扎的娃娃!套着白色的裙子,心窝处还写着玄妙二字!还扎着针!小奴心中害怕,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便想毁了,免生祸害!没成想,小奴和老妈妈用什么办法都毁不掉稻草娃娃!无奈,只好用火烧……”
“用火烧?”卿月愤怒地喊道,“既然发现了这个东西为什么不马上禀报?!竟然私自处理?!”
“小奴不敢!小奴怕受到牵连……”
“混账!你们这里出现这种东西,就已经是惹了大祸!老实交代!你们何时点的火?!”卿月眼珠都要冒出火光来。
“昨天夜里,具体什么时辰,小奴也记不清了……”奇兰抹着眼泪,说道,“但是这个稻草娃娃十分抗烧,烧了一宿都没烧化……不过今早,刮了几股小旋风,稻草娃娃一下子就烧没了……”
“烧没了最好!”卿月厉声说道,“如若让本宫再发现你弄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就直接处置了你!”
“小奴不敢!不敢!”奇兰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素娥!派人看紧了这里!”
“是!娘娘!”素娥收了白布条,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