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婆婆上下打量着傻乎乎的朗织。
“你看着我干什么?”朗织被钟婆婆打量得浑身不自在。
“没什么……”钟婆婆笑着说完,转向羽情,“羽情,我劝你还是跟我回去,别自己给自己添堵!”
羽情并不想走,她好不容易等到朗织来学苑,还没说上话,就被素娥破坏了!
“朗织大哥!咱们一起走吧……”羽情娇滴滴地说道。
“诶呀,你先跟钟婆婆走吧……瑶儿!使劲儿!”朗织的注意力完全在拉屎的苏予瑶身上。
羽情看着朗织这个态度,一生气,扭头走了。
钟婆婆抿着嘴笑着,对朗织说,“朗织大人,您……真是傻人有傻福!”
说完,也扭哒着身子走了。
朗织看着钟婆婆走远的背影,捋了捋脑袋上的几撮毛,“什么傻人、傻福?我可不傻!”
“朗织!你进来收拾一下!”卿月叫道。
“来了!来了!”朗织乐呵呵地屁颠屁颠跑进去,“诶呀!我们瑶儿真厉害!拉了这么多!”
“啊——!”苏予瑶又哭了。
“朗织!”卿月瞪了朗织一眼,“收拾完就出去吧!”
朗织这才悻悻地拎起恭桶,对卿月说,“团月,你别生气了,瑶儿嘴馋吃的有点多,胀得肚子疼很正常!你可别骂她!”
卿月咬着牙瞪向朗织,“滚!”
朗织看着卿月满脸愠色,坏笑了一下,一把揽住卿月的腰将卿月搂在怀中。
“你放开!”卿月愤怒地喊道。
“诶?你可别动手!”朗织晃了晃手中的恭桶,歪着嘴角说道,“我可拎着这个呢!万一我没拿住,这屋可就不能住了!”
卿月只好压着火,任凭朗织用不安分的手把自己搂的更紧。
朗织把头俯在卿月的耳边,轻声说,“团月,你带着她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让我担心!”
卿月抬起头,望向朗织,“你也注意……呜!”
朗织看着不再冰冷的卿月,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卿月的嘴唇。
“团月,我走了,”朗织把嘴唇移到卿月的耳边,轻声说,“把衣服穿好!”
卿月低头一看,被苏予瑶扯松的胸衣已经被朗织这个狡猾的臭流氓、老蜘蛛给蹭开了!
卿月脸一红,连忙低头整理着衣服。
朗织看着卿月慌张的样子笑了笑,转身对躲在被窝里的苏予瑶说,“我们瑶儿太棒了!但是记住!下次别吃那么多胀肚的东西,知道吗?”
苏予瑶用被子蒙着头,说道,“闭嘴!”
“瑶儿!不许对朗织爷爷这么无理!”卿月整理好衣服,把苏予瑶从被子里拽起来,摸了摸额头,还是热!
“以后跟朗织爷爷好好说话!”
苏予瑶发着热,满脸通红,撅起嘴巴看着卿月,果然!病要好了,娘娘的态度就变了!
“团月!你怎么又骂瑶儿!刚跟你说完!”朗织埋怨着,又转向苏予瑶说,“我们瑶儿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爷爷走了,你得听话,知道吗?”
“知道了!”苏予瑶捏起鼻子说,“臭死了!快走!”
卿月看着爷俩,心里有些小激动,但更多的是心酸。
白耳端着香炉走进来,点上了一支浓郁的药香,又打开了门窗,屋内的空气这才好了一点。
“卿月娘娘!瑶儿小姐的……哕!”管箫刚走到门口,便碰上了正往外走的朗织,“朗织大人,您怎么提着恭桶来这了?”
“哈哈哈哈哈!对不住,我先走了!”朗织笑着说道。
卿月整理好自己的妆容,从容地走到门口,对管箫说,“管箫大人,您有什么事?”
“哦!卿月娘娘!”管箫抱拳笑着说道,“瑶儿小姐的床打好了,随时可以按了!”
“瑶儿今天有些发热,需要静养,改日吧!”
“瑶儿小姐发热了?要不要紧?”管箫问道,“钟婆婆来过没有?”
“钟婆婆来看过了,已经施了针,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我们明早再来!”管箫说着便退了下去。
“苏予瑶!听说你不舒服了?”管箫还没退几步,管樾就奔了过来。
“瑶儿吃多了炸豆干!肚子疼!”飞花扶着门框喊道,“刚才拉屎放屁了!屋里不能待了!”
“哦!”管樾愣了一下,扶着窗户问道,“苏予瑶?你现在好点没?”
“啊——!”苏予瑶又哭起来,“飞花——!讨厌——!”
“臭死了!臭死了!”飞花又捏着鼻子喊道。
“啊——!啊——!”
管樾听着苏予瑶中气十足的哭声顿时放下了心,管箫冲他使了使眼色,“卿月娘娘在呢!”
管樾这才规规矩矩地向卿月行礼,“娘娘!”
卿月看着管樾,“多谢管樾公子对我们瑶儿的关心,瑶儿只是有些消化不良而已。你们不必担心,都请回吧!”
管樾听出了卿月口中的距离感,低身回道,“是!娘娘!”
管箫使着眼色,带着管樾退出了院子。
“啊——!丢死人了!”苏予瑶又气又恼,坐在侧榻上拧着胖墩墩的身子不停地哭闹,没一会便给自己哭出了一身的汗!
白耳替苏予瑶换好了清爽的衣服,又摸了摸额头,惊喜地喊道,“娘娘!小姐不热了!”
卿月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放了心!
雨噼噼啪啪的下了起来,卿月看着坐在侧榻上与白耳玩耍的苏予瑶,心中充满忧虑,她十分后悔,如果早一些把她们都带走,是不是就不会陷入这两难的境地?飞花说瑶儿救过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救的?瑶儿到底会不会有危险?
卿月突然想起西南支脉受到暴雨侵害的时候,正好是苏予瑶捡屎被炸那天!不会是……
“瑶儿!”卿月坐到苏予瑶的身边,“你被炸黑那天,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嗯?”苏予瑶抬起头,回忆着说,“那天……我在朗织爷爷的晒粪场上看到一个像眼睛一样的东西!”
“你确定看到的是眼睛?”卿月震惊地问道。
“我不确定,但是样子很像眼睛!还会躲着我呢!”苏予瑶说道。
“然后呢?”
“然后我就扬了粪上去!那个东西就嘭的一下变成贝壳掉下来了!”
“你?!你那天翻粪堆是为了找贝壳?”卿月恍然大悟,“你怎么不早说?!”
“您也不让说!还打我了!”苏予瑶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你被炸也是跟贝壳有关?”
“当然啦!我回来之后那个贝壳就变大了!我和白耳想撬开贝壳吃肉,没想到里面是一个黑煤球!我就使劲敲了敲,就爆炸了!”
苏予瑶看着卿月震惊的样子,不解地问道,“娘娘……怎么啦?”
“我明白了!真是太过分了!”卿月愤怒地搅着袖口,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苏予瑶趴在窗口看出去,只见素娥举着油纸伞紧跟着卿月。
“娘娘!您干嘛去?”
卿月停下脚步,转过身轻声说,“瑶儿,你早点睡,我去找管箫大人说几句话!”
苏予瑶看到娘娘竟然没有骂她,便大着胆子说道,“娘娘,我等您回来,我要您搂着我睡!”
卿月笑着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尽量快点回来!白耳!一会儿给瑶儿做点吃的!”
“是!娘娘!”白耳应道。
“娘娘!那您快点回来!”苏予瑶笑着喊道。
卿月望着苏予瑶,心里踏实且温暖,如果说朗织融化的是卿月的身体,那苏予瑶融化的是卿月冰冷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