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小岛还好吗?”伊母并不期待潮汐的回答,继续问道。
“娘娘,”潮汐虽知道伊母话中有话,但又不能撒谎,只能如实禀报,“南海家中,近些天有台风和海啸,已经伤了几座岛……”
“潮汐,你觉得本宫心狠吗?”
潮汐心里一颤,“娘娘,您这话……从何说起……”
“本宫就算是再狠心,也从未伤过自己的子民、自己的孩子!”伊母抬起眼睛瞪着潮汐,严肃地说道。
“娘娘……”潮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伊母。
“泽渊最近怎么样?”伊母又换了个话题,让潮汐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
“啊,泽渊一直忙着无极道中的事情,不怎么回来。”
“是吗?不怎么回来,那……”伊母笑了笑说,“游龙宫的那些女娥不都独守空房了吗,既然泽渊不在,就让她们……散了吧!”
潮汐微微一皱眉,低身应道,“是……微臣回去就办!”
伊母微笑着一直盯着潮汐,潮汐被盯得有些发毛,但也想不出怎么应对,只能垂手而立。
“下去吧。”过了半晌,伊母终于发话。
潮汐连忙低身回道,“是!娘娘!”
说完,退出了牝母宫。
“娘娘,喝一杯热茶吧!”桂月重新端上一盏茶,说道。
“什么茶?”
“回娘娘,是……瀑布仙茗。”桂月垂着眼皮低声回道,“您……该尝一尝了。”
伊母转过头,看向桂月端上来的茶盏,油亮的绿色茶汤散发着鲜香的茶气,“这茶,我自己喝没意思,还是得找一个……有缘人……”
“娘娘,您所说的有缘人是谁?老奴去请!”
伊母垂下眼皮想了想,问道,“桂月,仙山的水患如何了?”
桂月一愣,回道,“旧徳山谷的水患已经解除,听说是废了一个空谷吸纳了洪水,这才转危为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暴雨转去了西南支脉,据说是晴夜里,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冲了青柑大人所管辖的那十座山头!”
“现在怎么样了?”伊母并不惊讶。
“目前,雨还没有停。玄风大人本来是在巡山,听说青柑大人那里招了灾,便改了道,叫上祁门大人去帮忙了!”
“除了旧徳山谷和西南支脉,仙山还有哪里受到影响?”
“大的影响倒是没有,只是九郊山那里下了点毛毛雨。”
“九郊山?”伊母娘娘翘起了嘴角,“都谁在九郊山?”
“卿月娘娘和……”桂月眼光一闪,“苏予瑶!”
伊母笑了笑,问道,“桂月,那个奇兰……教得怎么样了?”
桂月微微一笑,说,“奇兰姑娘非常聪明,学什么都是一教就会!
伊母看着茶盏,轻声问道,“什么时候送去元屯殿?”
“随时都可以,不过……玄风大人目前不在元屯殿,就没有着急送去。”
“那就……等一等,本宫倒要看看,谁能陪本宫品尝这杯……瀑布仙茗!”
……
“啊——!我不敢啦!娘娘——!饶了我吧——!”苏予瑶跪在院中,哭着求饶道。
院墙外趴满了看热闹的人,谁都不想错过这一场好戏!
“瑶儿!闭嘴!”卿月用戒尺点着苏予瑶,厉声说道,“让别人看了,像什么样子!”
“娘娘……”苏予瑶抽抽搭搭地说,“您就饶了我吧……”
“手!伸出来!”卿月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群,这要是不打几下,怎么服众?!
苏予瑶顺着卿月的目光看了看人群,也明白了卿月的担忧,便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声说,“娘娘,轻点……”
啪!巨大的声音镇住了院里院外的所有人!
苏予瑶一愣,只觉得手掌一震,手心仿佛被无数条闪电劈中,慢慢裂开,直到整个手掌全都破碎。
“啊!啊!”苏予瑶缓了一会儿才感觉到巨大的疼痛,她用尽力气嚎叫着、哭喊着,似乎叫得声音越大,疼痛就会减轻。
“小姐!小姐!”白耳听到苏予瑶发自内心地哭嚎,就知道苏予瑶是真的疼,赶紧跑上前,小心地托着苏予瑶的双手。
苏予瑶的掌心肉眼可见地渗出血丝,眼瞅着就肿了起来。
“啊!娘娘!”白耳托着苏予瑶的双手慌乱起来,“小姐的手……您快看!”
“白耳,你让开!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卿月瞪着白耳,说道。
“娘娘!”白耳跪在苏予瑶身前,哭道,“求求娘娘饶了小姐吧!小姐身子弱……”
“你告诉我,她哪里弱了?!成天出去给我惹祸!今天还差点烧了山!”卿月用戒尺瞄着苏予瑶,“白耳!你给我让开!瑶儿!把手伸出来!我看你还敢不敢惹祸!”
“啊——!我不敢——!啊——!”苏予瑶哭得撕心裂肺,让围观的人都开始心生怜悯,纷纷劝说。
“诶呀,卿月娘娘,骂两句就得了,别下重手啊!就是个意外而已!”
“就是!瑶儿小姐也没闯多大的祸!再说了……事出有因……”
“这事可不能怪瑶儿小姐!对吧?!”
“对!对!”
“都是那个……咳咳……”
围观的人开始替苏予瑶打抱不平,也让卿月放下了心。
她收回戒尺,缓和了语气说道,“瑶儿,今天有这么多人替你说话,本宫就不罚你了……”
“瑶儿!瑶儿!怎么了这是?!半山腰都能听见瑶儿哭!”朗织嚷着大嗓门气势汹汹地冲进院子,一看苏予瑶跪在地上哭得眼眶子都青了,立马瞪起了眼睛,对卿月吼道,“团月!你怎么能动手打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