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耳就起床烧火做饭,苏予瑶也爬起来自己整理着小包袱,胭脂水粉都不带了,只带了狼牙、兽骨还有弯月刀和弹弓。
刚刚吃过早饭,祁门就笑着出现在门口,“瑶儿!准备怎么样了?”
“伯伯!我们都准备好啦!”
“我……们?”祁门看着背着小包袱的苏予瑶,跟在苏予瑶身后的白耳,背着行李的瑞雪和一脸不屑的白米糕。
“都、都去?!”祁门有些惊讶。
“对!都去!快赶路吧!别耽误了时间!”苏予瑶不等祁门发话,就向山坡上跑去。
白耳赶紧跟上,护在苏予瑶身后,“小姐!小姐!您慢点!小心摔着!”
祁门望着苏予瑶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又回过头看着瑞雪,“你也去?”
瑞雪微微低身,“祁门大人,凝宝小姐和白耳的行李在我这里,所以……”
“哦,那白米糕也……”祁门指了指白米糕。
白米糕傲娇的昂着头,“啾啾”地叫了两声,甩起肥硕的肚腩,啪嗒啪嗒地向苏予瑶跑去。
祁门无奈地笑了笑,对瑞雪说道,“走吧……”
“芳春嬷嬷!芳春嬷嬷!你们准备好了没有?要出发啦!”
祁门没走多远,就听见苏予瑶敲门的声音。等他走到飞花的院门前时,就看到苏予瑶和飞花一起蹦跳着玩耍,而芳春也背着包袱站在了队伍中。
祁门捂着脑门笑道,“瑶儿!飞花也去吗?”
“当然啦!”苏予瑶兴奋地说,“我负责照顾飞花,当然要带着她啦!”
她跑到祁门身边,指着飞花悄悄地说,“飞花今天,好像变成了我!”
“哦?是吗?”祁门望向飞花。
只见飞花背着手、腆着肚子,嘟囔着,“我想去山上玩……”
“可爱吧?!”苏予瑶仰着粉嘟嘟的脸蛋问道。
祁门望着自己将要代领的队伍,苦笑道,“瑶儿!你这是要把家底都带上吗?”
“嘿嘿,伯伯,你就负责带我,我负责带他们!”苏予瑶笑嘻嘻地说道。
祁门点着苏予瑶的脑门说,“都去也可以,但是咱们可说好了,必须听话!跟紧我!知道吗?!”
“放心吧!”苏予瑶应了一声便向山坡上跑去……
山路蜿蜒,盘旋而上,穿于密林,藏于足下。
“祁门大人!您来巡视啦!”一位大婶从山坡上走下来,热心地打着招呼。
“胡婶子,好久不见!”
“呦!这是瑶儿小姐吧!您也跟着来巡视?”
“胡婶!我是来凑热闹的!”苏予瑶笑着说。
胡婶子面容和蔼,打量了一下苏予瑶,亲切地说,“上面是我的堂口,您先去我的堂口看看吧!”
苏予瑶诧异地望了望山坡上,无房无院,她卡巴着眼睛问道,“胡婶……这上面没有房子院落,您的堂口在哪里啊?”
祁门捋着胡子,笑着说,“瑶儿,想去胡婶子家见识一下吗?”
“想!”苏予瑶爽快地应道。
胡婶子微笑着,侧了侧身子,让开一条路,轻声说道,“祁门大人,瑶儿小姐,随我来吧!”
苏予瑶并不客气,直接迈步上前,踏入密实的树丛之中。
突然,白光夺目,刺得苏予瑶头晕目眩,她慌忙蹲下身子,遮起眼睛,“胡婶!这是什么光啊?!”
“瑶儿小姐!哪里有光啊?”胡婶子微笑着说,“您再睁开眼睛瞧瞧!”
苏予瑶慢慢睁开眼睛,站起身,这才发现,原本茂密的树林,变成了一座平缓的山丘。
山丘之上,绿草茵茵,繁花点点,在青色之内,坐落着几间小院落,或炊烟袅袅,或风声窸窣,或人语窃窃。
“啾啾!”白米糕踏着草地兴奋地鸣叫着。
瑞雪也好久没有在宽敞的地方奔跑过了,他望着山丘,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双眼充满渴望地看着苏予瑶。
苏予瑶抿着嘴笑着说,“瑞雪,你带白米糕去散散步吧!记住!看好白米糕,别让它跑远!”
“是!凝宝小姐!”
“白耳,你可以化成原型在草地里休息一会儿!”
“谢谢小姐!”
“飞花,你就跟着芳春婆婆在这看着他们!知道吗?”
“好!”飞花使劲地点点头。
“芳春嬷嬷,我同祁门伯伯过去瞅瞅,这里您年纪最大,资历最深,就劳烦您帮着照应一下!”苏予瑶有条有理地说道。
芳春有些意外,虽然自己年纪大、资历深,但说到底只是一个外来的嬷嬷,她有些犹豫,不知怎么回答。
苏予瑶笑了笑对白耳和瑞雪说,“白耳、瑞雪,你们要听芳春嬷嬷的话,知道吗?”
“是!”白耳和瑞雪应道。
芳春这才屈膝说道,“请瑶儿小姐放心,老奴一定尽责!”
苏予瑶点点头,这才走到祁门身边,对胡婶子说,“婶子久等了,咱们进去看看吧!”
胡婶子和祁门看着苏予瑶小小年纪竟然能够做如此安排,不禁对视一笑。
胡婶子伸出手,向前引着苏予瑶,说,“瑶儿小姐,请随我来!”
胡婶子的院落十分利索,一间主屋,两间厢房,还有一座小土地庙似的建筑。主屋的正中,是一面红墙,红墙之上罗列了一些名字。
“这是什么?”苏予瑶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家堂口的名单!”胡婶子笑着说,“名单上的人,就是我家堂口里的堂仙儿!”
“哦!”苏予瑶一层一层的看上去,最上面的人,叫胡伶俐。
“胡伶俐?是您吗?”苏予瑶问道。
“是我,我就是这个堂口的碑王!”胡婶子低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