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质挺好的呀,但是有没有防御类的啊,没有?没有那算了,下次一定来!”
沈流尘觉得爆炎符虽然好,但是没有土系的防御符,这作战也不安稳啊。
“大师兄!我新写的同人文!”
“嗯!写谁的?哎哟我去,怎么是我师尊和明宸道君的,你小子胆子挺大,这个不行,我真嗑不了,下次一定来!”
沈流尘默默吐槽,CP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这文修怎么不写我和凌寒烟呢,我能不能贿赂他给我写一本。
“大师兄,我昨晚熬夜画的涩图《情意绵绵》,你要不要!”
“多少灵石,我买!”
沈流尘出钱,拿到手里一看,我的眼睛!这画的什么,两柄剑卿卿我我,你管这叫涩图,辱剑修了。
这时候一个小弟子唯唯诺诺地走过来,轻声细语地开口,“大师兄,我……”
“停,打住,我现在什么也不打算买了。”
沈流尘单手扶额,他受不了了,这就是为什么他平时不肯轻易来灵泉峰山脚,太闹心了。
结果小弟子听后,一头雾水,“啊?那个,是卢敏师姐让我来喊你去她那里吃饭,她新研制了很多菜品。”
“害,这点事卢师姐传讯不就好了。”
“别提了,上次师姐去百兽谷,弟子令被灵犀牛给吞了,器峰最近特别忙,她新的令牌还没发下来呢。”
小弟子传完话,一溜烟地就跑了,说什么,他禅堂后厨里醒面的时辰到了,得赶紧回去。
沈流尘也跟着来到了膳堂,一进大厅就见到了当值的王厨,还是老样子,腰间系着围裙,手拿一把铁勺,排队的弟子像是一条长龙。
他沿着楼梯上了三楼的包厢,一推开门,坐了满满一桌子熟人。
方思远面色苍白地吸着养神汤,宫晚华皱着眉头喝药膳,文祺腮帮子里塞满了桂花枣泥糕,卢敇抱着酒葫芦歪在一旁,明冰卿戴着白手套斯文地肢解一只烤鸡,宁馨儿和顾北澄两双筷子正要争夺一只鱼眼,只有林青山文静地坐在一边没动筷子,也是他最先看到了沈流尘。
他招了招手,眼角流露出笑意,“阿尘快来,就等你了。”
宁馨儿立刻就不跟顾北澄打闹了,两个人规规矩矩坐好,给方思远看笑了,“平时怎么不知道,你两个小魔王这么怕沈流尘啊。”
明冰卿拔下两只鸡腿,分给两个最小的弟子一人一只,“依我看,他们最怕的是寒烟师兄。”
沈流尘听后眨了眨眼,熟悉的人名从熟悉的人口中说出,令他有些不适,“是我来迟了,卢敏师姐呢。”
卢敇从储物戒里端出两坛美酒,“姐姐刚去后厨拿新菜了,一会儿就来。”
沈流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刚好寻到林青山身旁的空位,等他坐下后,立刻就问,“对了,之前你们司法阁二处的赵萍,如何了。”
文祺侧耳听之,轻咳一声,“我说两位师兄,饭桌上能不能不谈公事啊。”
林青山难得嘴角一弯,他偏头微微侧身,小声地同沈流尘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日后我在同你细说。一会儿文祺该生气了。”
沈流尘接过一旁明雾曦递过来的碗筷,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位师弟师妹,“罚跪怎么样,下次还敢不敢了。”
“就是就是”,这次明雾曦难得和沈流尘统一战线,毕竟他们小时候可是跪了整整七日呢。
卢敏端着食盒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这句话,她一下就想到东东和阿尘小时候在宗门里调皮捣蛋的场景,“嗯,就数你小时候最乖了?”
“敏敏师姐!嘘嘘嘘,别说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可惜今日寒烟不在,咱们聚在这里,一起来庆祝一下阿尘顺利结丹!先说好,谁要是喝多了,可不准耍酒疯。”
卢敏把新做的菜一盘一盘端在圆桌上,卢敇给每个人都斟满了清酒。
几个人端起酒杯,碰在一起。
清脆的瓷音,既荡漾在这间厢房,也荡漾在沈流尘的心中。
更回荡在天衍宗的群山之间。
窗户外面飞过一群白鹭,直上青天,这一代最年轻的弟子们在灵泉峰推杯换盏,长醉玉壶之中。
“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这都是我酿的。”
“我看今晚谁敢吐在我丹炉里。”
“晚华,你这轮椅能飞么,哎哎哎我给你的药再苦也得喝。”
“馨儿和北澄只准喝一杯。”
“啧,方师弟你太虚了,少喝。”
“满上满上,一会看我给你弯弓射雁。”
“师兄,你可不能知法犯法,我这鞭子抽人可疼。”
“大师兄,再给我一杯吧,我保证不掏鸟窝了。”
“大师兄,嘿嘿,再来一杯,我也保证不砍蜂窝了。”
沈流尘看着几人胡乱地闹在一起,心中涌现出一股温暖又柔软的幸福,这里是天衍宗,是他的家。窗外泛起点点繁星,如今亲朋好友欢聚一堂,花好月圆夜畅饮三百杯。清冷的月夜,是团圆,是离愁,是孤寂,是相思。
他举起酒杯,站在窗边,同明月对饮,遥寄情丝。
如果凌寒烟在该多好啊,如果他真的是天衍宗的弟子该多好啊。
皓月高悬,千百年来它见证了太多悲欢离合,而今天它有幸于山河的万古秋声中,再一次见到了群星闪耀的天衍宗。
浮生河一个十年接着一个十年的流淌,九洲的旧事不曾消失,而新人也如潮水一般涌现。
时间是逝水,静静地走过春秋,没有人会静止,但总有人在逆水行舟。
同一片千古不变的明月之下,一切皆流。
爱意也随之流淌,流向神秘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