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停下来,你不要命了,你真的要摧毁灵台,自爆而亡?你疯了】
“在选徒大典,自爆,你不觉得这其实很刺激么。”
【你疯了】
“我只想听实话。你想和我合作,就得拿出诚意”
【因为你不受规则控制。再多的,无可奉告,我的级别不够,只能知道这个层级的信息了。你如果还不信,那你就自爆吧。我也可以等下一个异世之魂】
“哪怕要等几百年?”
【是,哪怕要等上几百年,我也会等下去。】
沈流尘收起灵力,震荡的灵台再次重归平静。
一场博弈悄无声息的开始,又无疾而终的结束。
沈流尘不再和系统对话,他低头去看跪在师尊脚边的宁馨儿和顾北澄执拜师礼,猛得抬头,发现凌寒烟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看的沈流尘心里发毛,不知道这位太子心里在想什么。
等大典结束,众人散去。师尊将师弟师妹召于山顶后殿。沈流尘总算知道自己心中这股奇异之感从何而来了。
凌寒烟正笑眯眯地给师弟师妹发见面礼。
看得沈流尘发愁,敌方一上来就收买人心,这波心理战不好打。
沈流尘试图唤系统,结果对方开始装死,默不作声。
什么斩魔系统啊,遇见魔修就跟死了一样。
废物,纯废物。
别的不说,瑶霜仙尊倒是很满意这四位爱徒,后山的灵田总算是有足够多的人手来打理了。她伸手轻唤凌寒烟,“寒烟你来,这便是你的大师兄,沈流尘。这几年他不在门中,你怕是还未见过。”
凌寒烟拱手行礼毕恭毕敬。
沈流尘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眼前人的红色发带随风而动,落在脖颈处,沈流尘定睛一看,好红的一道血。
他笃定自己早就见过凌寒烟。
何时?在何地?
暮日霞光万道,万物即将消亡在夜色之中。
藏经阁里,一抹赤色身影落于窗下,附上一层清辉。
金粉如烟,艴炽入眼。
沈流尘于万千书简中抬眼望去,只见那人肩背一把七弦琴,春风一起,片片桃花,争落簪头。页页纷纷,字字句句,遮不住那人的身影。
道法万千,独显一人。
那人手中擒着一只死兔,半张脸溅满血滴,如南红流珠在他的玉面上流淌。
就连那一双凤眸也染上一半的兔血,残阳红月,春风哭坟。
赤色发带在空中飘,像是缠在颈间的鲜血。
沈流尘看过去,感觉自己仿佛不在阁中,倒像是在战场。
他闭眼阖眸,再睁眼,桃花蹁跹,树下空无一人。
似幻似梦,好不真实。
“阿尘?怎的不作声。外出一次,莫不是伤了灵台。”瑶霜轻唤他,不知今日这好大徒在想些什么。
“见过师弟。请师尊恕罪,刚刚在想后山药田应该当种什么灵植来给师弟师妹炼体药用,一时之间入了神。”
这句话简直说到瑶霜的心坎里,知师莫若徒,没白养这臭小子十七载春秋,吾师甚是欣慰啊。
瑶霜仙尊交代了几句,给了师弟师妹拜师礼物,嘱托了几句就作罢了。
两位新入师门的弟子居所交由凌寒烟安排。
沈流尘辞别师尊,决定去执事堂处理山门事务。
种地十七年,沈流尘心里苦,如今有了师弟师妹他终于可以当地主了。
高低是个小领导了。
就这个穿越爽啊。
但他不知道,今时今日,正是他劳心费神的开始。
如果说宁馨儿是痴情种,那顾北澄就是万人迷。
这都没什么,最可怕的是凌寒烟这个活阎王。遇上他,早晚是要腥风血雨的,这么一个大杀器,藏在仙门中,真的好吗。
起初沈流尘并不知道那日藏经阁外,桃花树下究竟是何许人也。如今在玉清宫中遇上凌寒烟,倒是叫他想起来了。
魔门太子隐匿修为,埋伏数年,究竟为何。
在看不见的角落中,究竟还藏着多少魔门众人。
难道师尊和长老们都没有察觉么。
难道真的要让他一个小弟子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吗!
这些甩锅的老板好没道理啊。
魔修都到家门口了啊!!!
指望一个筑基弟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攒什么大活啊。
沈流尘焦躁,沈流尘急切,沈流尘摆烂。
行吧,皇帝不急太监急啥啊。
既然掌门不说,定是有妙计。
演戏是吧,师尊我懂。
附和老板呗,这个我熟。
身为宗门大师兄,今天也是勤勤恳恳为公司忠心效力的一天呢。
但当他去完执事堂、丹阁、司法阁、百草谷等大大小小的宗门事务办理点的时候,他发现执勤记录里,凌寒烟都给他办好了。
坏了,部门出现卷王了。
沈流尘怒了。
不是哥们,你什么意思啊,你一个魔门太子,天衍宗的事情怎么处理的尽心尽力毫无怨言啊。我看你不是来攻打仙门的,你是来加入仙门的是吧。
你图的不是宗门弟子的命,你这是想要成为下一代掌门呗。
行行行
好好好
给沈流尘整笑了。
沈流尘决定彻底开摆,做一个摸鱼的神。
行政事务不用处理了,那就每天假模假样地练练剑,看看画本,吃吃灵膳,四处花钱潇洒人生吧。身为社畜,他终于能过上梦寐以求的日子了。
谁说凌寒烟是大魔头啊。
这魔头太好了!
下一步沈流尘打算放弃无情道,干脆散尽修为转投逍遥道得了。
天时地利人和,没有比这更适合的时候了。
他立刻上秉师尊,坐等被革除师门。
他诚心诚意想放弃剑修。
这么高危的职业,他可不敢。不如转法修做个专职奶妈吧。
雷灵根的奶妈,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创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