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天举誓,信誓旦旦道:“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未做过此事。”
贵妃听后乐了:“你拿什么起势?你的命?哈哈哈哈哈,拿你这个谋逆之人的命来起势,有何可信之度?我若是老天,听到都要笑死了。”
“你若是要起誓,那便拿你最在意的儿子来起誓啊!”
“你敢吗?”
“我敢!我拿牧儿来起誓,我绝无做过此事!”
皇后咬着牙,头上的发钗随着她说话而颤动。
容嫔与蔡桐的眼神在贵妃与皇后身上来回转换。
贵妃紧紧盯着皇后,一步步走下台阶,她想看穿她,想看穿她是否在说谎,想看穿她所言是否句句属实。
容嫔担忧地喊了一声:“姐姐!”
皇后看到贵妃走下来,小跑两步,情真意切道:“姐姐,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愿意与我去长秋宫一叙吗?”
“好。”贵妃心中也一直有个谜团。当年皇后早产一事,不是她做的,也不是皇后做的,那会是谁?
万安山上,有数只信鸽飞落。
英王刘元命人打了几只下来,待看到鸽子腿上戴着的腿环,联想到方才从京城中升空的三枚信号弹,再加上近来京中连日不传出消息来,心中甚是不安,忙命人传话给永安长公主刘安。
“长公主殿下,英王殿下有话要带来。”
“不必多言,我亲自去找他。”
刘安也正为急着,金中堂本该前日就送到的消息,但今夜她还不曾收到,今夜空中又突然多了三颗信号弹,想到先前从父皇处得知蔡桐封禁京城的消息,顿觉更加不妙。
莫不是蔡桐在与城外的什么人传递消息?难道是栾南的诚王也来了?想着趁乱夺了皇位?
当日蔡桐封禁京城的消息传来,父皇多有纵容,虽刘安事后与刘元商议,深感不妥,可父皇之命又不可违背,他们二人也不便多插手。
可事到如今,只怕事态会失控。
刘安心急如焚道:“元弟,京中只怕已经乱了。”
刘元叹了口气:“方才我收到六弟养的信鸽了,便已知事态不妙。”
“只是有些费解,蔡桐仅凭着晋国公府的府兵,即便是再加上颖州蔡氏的力量,也断断不可能在几日之内便将京城拿下。”
“莫不是他还借助了旁人的力量?”
刘安知道是父皇的故意放纵才造成的如今局面,只是不知该如何与刘元说,只得道:“皇后被幽禁时,父皇并未下令收回她的皇后印玺。”
“皇后印玺,可调动从属于皇后的羽林军与长秋宫属军。”
刘元恍然大悟,冷哼一声:“原来这其中还有皇后的手笔。”
提起皇后,刘元心中便有无穷的恨意,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常年服药身体也不见好,若不是她,母亲也不会暴毙,若不是她……
刘元气血上涌,竟从嗓子中涌上一口血来,但又怕刘安担忧,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先前为着太子的缘故,并未对皇后赶尽杀绝。可事到如今,看来皇后是不能留了。
刘元紧紧攥着刘安的手,唇上染了从口腔里溢出的些许血迹,恨恨道:“她既然敢谋逆造反,那便断不可能轻饶了她。”
“大姐姐,我们即刻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父皇。”
近来就快要进行承天祭祀大典了,今年的祭祀是父皇亲自操持举行,那平定京城叛乱之事,想来会落在四弟刘茂或是七弟刘昶身上。
四弟刘茂与皇后素有矛盾,绝不会轻轻放过。
七弟刘昶,自幼受他教诲,母妃容嫔又向来与贵妃交好,向来也不会倾向于皇后。
无论是谁平定皇后叛乱一事,都不会轻易放过。
如此,便遂了刘元的心意。
“父皇!”
刘安与刘昶二人来到承道帝处。
承道帝得知京中最新的消息后,便立即召集了万安山上的诸位皇室宗亲及重臣要臣们共同商议如何平叛。
“陛下,还有两日便要到九九的祭祀大典了,如今京城中出了这档子事儿,不知承天祭祀大典是否要延期?”
“祭祀大典关乎国运,岂可轻易延期?”
“可如今事发突然,谁又能未卜先知提前预料到呢?祭祀大典一旦开启,便不能轻易止住,陛下如今又要平叛京城,分身乏术啊。”
“陛下,臣有一言,四皇子此时正在京郊剿灭山匪,与京郊大营最近,不如让四皇子前去平定叛乱,陛下也可安心祭祀。”
承道帝闭着眼睛,捏着眉心,一言不发。
如今皇后太子一脉失势,贵妃四皇子一脉势头颇猛,朝中不少大臣纷纷向四皇子靠拢,着急投靠新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