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与刘仲遥遥相望,二人相视一笑,遥遥点头示意,随后刘仲便转身进了轿子。
“四哥,你在看什么?”刘昶顺着刘茂的视线看去,只远远地看见了个背影,似乎像是二哥刘仲,“我怎么看着那人有些像是二哥?”
还朝闻言,心中有些不悦,也顺着他们二人的视线看过去,那乘小轿已消失在人群中了。不过四郎不是说不再参与夺嫡之争了吗?怎么又和二皇子搅在一起?
刘茂微微一笑,道:“七弟,你看错了。”
刘宁换位到还朝身前,挡住还朝的视线,在一旁打趣道:“七弟久在边关,竟连二哥也认不清了?”
“是吗?”刘昶有些不好意思了。
路上舟车劳顿,刘茂担忧还朝怀着身孕疲惫不堪,如是安排道:“阿宁,你先和还朝进府休整片刻,我同七弟先进宫去见父皇。”
“四郎!”还朝叫住刘茂,迎上前去,笑道:“身为子女,我怎好不去拜见父皇与母妃?我们同去吧。”
刘茂心疼道:“你如今有孕在身,女子有孕本就百般辛苦,我又怎好让你今日再百般劳累?”
还朝摇头笑道:“无妨。”
刘茂见还朝这般坚持,也便由着她了。
“那我们便同去。”
刘宁和刘昶在一旁,看着二人如此互相体谅如此恩爱,均欣慰地相视一笑。
四人到了福宁殿,承道帝、贵妃、永安长公主刘安、英王刘元、六皇子刘赞、八皇子刘绥、七皇子生母容嫔、八皇子生母李美人均聚于此,福宁殿内热闹得就像开家宴。
刘安见着四人,笑道:“才同陛下说起你们,可巧你们竟到了。”
四人一一向长辈行过礼后落座。
贵妃看着还朝隆起的肚子,笑道:“陛下,如今秦王妃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若中秋过后再回陌南的话,少不得要路上劳累。”
永安长公主刘安看出贵妃的心思,也颇为心疼即将临盆的秦王妃,当即接过话茬:“父皇,不如让亲王妃在京中安心养胎,待平安产子后再回陌南,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容嫔道:“王妃这是怀胎已有八月吧。八月怀胎最是辛苦,万不可劳累啊!”
承道帝看向秦王妃还朝,见她面容憔悴,便知其辛苦,思忖片刻道:“中秋过后,还有九月秋猎,秦王妃是草原儿女,想必会对这秋猎很感兴趣,那便等秋猎过后再回去吧。”
贵妃闻言自是十分欣喜,忙示意刘茂:“还不快谢过你们父皇。”
刘茂扶着还朝,齐齐拜谢承道帝:“谢父皇!”
八皇子刘绥自小便惧怕承道帝,因此当着承道帝的面,困了也只敢忍着。可到底才八岁,年纪小,困得直打哈欠。刘绥环顾一周,在座的兄弟姐妹中,只有大姐姐刘安与他最亲近。
在众人说话之际,刘绥悄悄走至刘安身旁,揪起刘安的衣角,在刘安身旁小声道:“大姐姐,我困了。”
刘安爱怜地抚着八弟刘绥的脑袋,和善笑道:“困了呀,那带你回去歇息可好?”
刘绥点点头。
不知李美人什么时候离开了福宁殿,刘安找寻了一圈竟没找到她人。
“莲亭,李娘娘人呢?”刘安招来她的近侍莲亭,低声问道。
莲亭闻言,抬头环视一圈,奇怪,刚才李美人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竟不在了,便猜测道:“方才还在呢,许是去更衣了吧。”
刘安垂眸沉思片刻,隐约有些不安,便压低声音,安排道:“莲亭,你且先回宫看看,若李娘娘不在福康宫,便再去归云阁看看。”
莲亭一想到夜晚的归云阁会传来些诡异的叫声,心中便忍不住害怕:“是……可是殿下,我有点怕。”
刘安白了莲亭一眼,无奈叹了口气,道:“不是告诉你了吗,那叫声是只被卡住小猫传来的。你若还是怕,便叫上莲音,两个人作个伴儿。”
刘安催促道:“快去吧。”
莲亭悄悄退下:“是。”
天色渐晚,承道帝兴致不减,与贵妃、刘茂刘宁等人聊得开心。
刘安见状,笑道:“父皇,眼下夜已深,咱们个个都身强体壮,倒是没什么,只是秦王妃有孕在身,又是连日的舟车劳顿,我看她脸色有些憔悴,不如让他们早些回去歇息吧。更何况八弟又是久病初愈,御医嘱咐要早些休息呢。”
还朝早觉疲惫,但为了礼数周全,便强撑着不适,因见刘安为她出言,便向刘安投去感激的目光。
刘安看向还朝,微微点头示意。
承道帝道:“还是安儿思虑周全。朕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人退下。
刘安安排八皇子刘绥睡下后,守在刘绥床边,等着莲亭和莲音来向她汇报。
“殿下——”莲亭气喘吁吁地小跑进殿,见八皇子刘绥睡下,压低声音道:“奴婢亲眼瞧见李美人去了归云阁,莲音姐姐拦着李美人,奴婢先回来报信。”
刘安点点头,摆手让莲亭退下,随即冷哼一声,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