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旭看见一旁扶着剑的永安公主,又顺着公主的目光看到了地上的半只耳朵,急忙跑到他哥哥蔡闻身旁,查看蔡闻的情况。
蔡旭发现兄长蔡闻的耳朵只剩下半个,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便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安,眼神中带着愤怒,即便是贵为公主也不能这般伤害夫君啊!
刘安看到飞身进门的蔡旭,又看向倒在地上捂着耳朵的蔡闻,眼神在二人身上不停地转换,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这群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连父皇都被蒙蔽了,竟然敢欺瞒父皇!
刘安怒上心头,提着长剑冲到蔡旭身前,用剑指着蔡旭的胸口,狠狠啐了一口,怒道:“是你?你们敢欺君?”
蔡旭以为当日大殿之上公主对他一见倾心,便仗着永安公主对他有几分喜欢,揣测公主现在冷静下来了,不会一剑刺死他,因此任凭剑着他,还是大着胆子站起身来,盯着公主道:
“永安公主,婚书已下,现在你又和我哥哥蔡闻拜完天地、行过大礼,你们二人已是既定夫妻。”
“你既嫁与我哥哥为妻,就应恪守为人妻的本分,以夫为尊。”
“我哥哥相貌是生得有些丑陋,可他是真心喜欢你的……”蔡旭话还没说完,便被刘安打断。
“以夫为尊?”刘安听后不由得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妄想成为我的驸马?也配做我的夫君?”
刘安怒极反笑,她堂堂公主,竟被他们这般戏耍!他们竟还妄想用偷梁换柱这一套拿捏住自己,简直做梦!
“好好好,我好好同你讲,你却这副态度。敬酒不吃吃罚酒!”蔡旭此时也生了怒气。
“什么敬酒什么罚酒?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本宫七岁封爵,受万民敬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就你?也配?”
“你仗的谁的势?”
“蔡桐?还是太子?”
刘安见蔡旭哑口无言,怒目圆睁道:“本宫是父皇的长女,父皇还在呢,你们竟敢这般欺辱本宫,真以为本宫是泥捏的、纸糊的不成?”
“你们拿本宫当什么了?”
“任你们拿捏揉搓的物件吗!”
刘安自小被承道帝宠爱着长大,虽然性子温柔,但也不代表她没脾气,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拿捏。刘安也不惯着蔡旭,用力使出一剑,划伤了蔡旭的胳膊,把蔡旭疼得直叫唤。
“金中堂,回宫!”
“我要回宫!我要见父皇!”刘安高喊一声,带着金中堂朝着门口走去。
蔡旭一听公主要回宫见皇帝,也顾不上胳膊的疼痛,上前拽住刘安的袖子,想让她屈服。
不能让她回去,不能让陛下知道!
他们要将错就错!要让生米煮成熟饭!
“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刘安被拉住衣袖,本想一把甩开,但蔡旭抓得太紧,一时间甩不开,于是一剑割破了衣袖。
金中堂见状,将刘安挡在身后,一个飞踢,把蔡旭狠狠地踹飞五步远,见蔡旭重重地摔在地上后,突破家丁们的拦截,挡在刘安身前,护着刘安走至庭院中。
前厅的蔡桐见蔡旭许久未曾回来,心中隐隐不安,带足了人把庭院围住。
“公主殿下,今晚洞房,这是要去哪儿?”蔡桐坐在软椅上,被家丁们抬到廊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庭院中间的永安公主刘安与侍卫金中堂。
如今公主府的府兵们皆被灌醉,公主府都是他的人,公主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蔡旭推开围着他嘘寒问暖的家丁们,连滚带爬地追着二人到了庭院,见蔡桐也从前厅赶过过来,瞬间有了底气,得意地昂头挺胸道:“拦住他们!”
家丁们蜂拥而上,把刘安与金中堂围在中间,但金中堂的实力他们刚刚见识过,因此只是围了个圈,谁也不敢上前卖命。
刘安环顾四周,对如今的状况已猜到了大半,难怪皇后会这么好心地为她说亲,难怪婚期会这么着急定在了六月底!
她可是永安公主!父皇的长女!
只是这里虽说是她的公主府,可只怕已经被蔡桐等人控制住了,若想逃离,唯有进宫,请父皇做主!
刘安躲在金中堂身后,盯着四周,低声下令道:“金中堂,杀出去!”
金中堂听后,点头会意,一手护着刘安,一手使剑击退周围的家丁,就这么突围到了蔡桐脸上,而后又是一脚踹翻了蔡桐的软椅。
蔡桐连人带椅子一起朝后翻去,临倒地前嘴里还大喊着:“抓住他们!”
蔡桐、蔡旭带来的人霎时间乱做一团。
金中堂则趁乱蹬着院墙,带着刘安飞身上了房檐,甩开围堵他们的人群后,落到了隔壁院子里。
幸而是在公主府,他们对府内建筑熟悉,二人在公主府内东奔西跑,几下便找到了马厩。
二人解绳牵马,着急忙慌地来到公主府的后门,后门处两个看守的侍卫被灌得烂醉瘫在地上。
金中堂见后面的人马上就要追过来,急忙扶刘安上马,待公主坐稳后,着急道:“殿下先走一步,我断后!”说罢,金中堂便从后门抄起一杆长枪,与蔡桐的人打斗在一起。
“你小心!”
刘安简单叮嘱一句后,并未过多停留,一扬马鞭,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她要回宫找父皇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