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刘仲出身低微,自小扮做小太监生活在宫中,后在承道帝大赦天下时才被承道帝认回,但不被承道帝所喜爱。
大皇子刘元、大皇女刘安是自承道帝登基时便被册封为英王、永安公主,太子刘牧是出生便被立为储君太子,四皇子刘茂如今也是刚及冠便被册封为秦王,余下六、七、八三位皇子年岁尚小并未封爵,但二皇子刘仲,如今已二十有三,早已过了及冠之间,却至今尚未封爵。
二皇子刘仲不单未被封爵,就连居住的府邸,都在最偏僻荒凉的南郊。
二皇子刘仲先前被承道帝夸奖重用过几日,那几日有不少人来巴结讨好,日子还稍微宽裕一些,只是如今被责骂,想来二皇子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吧。
唉!钱衡量不由得又是长叹一声,二皇子真是识人不清啊!若二皇子能早些看清四皇子的为人,不在宴会上强出头,那也不会落得如今被杖责圈进的下场,自己如今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饥肠辘辘的处境!
想及二皇子被杖责五十,钱衡量有些担心二皇子的伤势,也不知道二皇子的伤有没有好点儿。
钱衡量看着二皇子府门前站得笔直的门卫,不由得心生好奇,他先前来的时候这些人都去吃酒耍钱去了,怎的今日这般尽忠职守?
这让他怎么去见二皇子呢?
钱衡量思索片刻,低头看向自己脏兮兮的衣服,蓬头垢面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于是钱衡量装作一个腿脚不灵便的乞丐,一瘸一拐地经过二皇子府邸,绕到二皇子的后院处。
钱衡量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只见周围一片荒凉,鲜有人烟,钱衡量这才放下心来,在后院院墙的墙角处扒拉一番,终于翻到一个狗洞。
只是狗洞有些小,他恐怕钻不进去。
钱衡量看向周围,拾起周边的石头,一点一点地把狗洞凿大,后又试了试,费劲地钻了进去。
钱衡量这边弄出的声响惊扰了看守二皇子的守卫。
“你看墙角有什么东西在动?”
“哪儿有什么东西,风吹的吧。”
钱衡量听到人声后便停下了动作,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生怕守卫会过来。
天黑夜冷,此时风也吹了起来,钱衡量和守卫都打了个寒颤。
“你看,我说就是风吧。”
“你别说,这夜里还真有些冷哈,我们去前面吃些酒暖和暖和吧。”
“要去你去吧。今日永安公主殿下才来过,我可不敢去。”
“你傻呀,殿下哪里会天天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其中一个守卫犹豫一下,觉得另一个守卫说得很对,二人便一同离开这里,去前院找其他守卫一同吃酒玩儿去了。
钱衡量听到二人走远后,又等了好一会儿,费劲地通过狗洞钻到后院中,又把方才的狗洞藏好,轻手轻脚地来到二皇子所在的房屋内。
“二殿下!二殿下!”
钱衡量蹲在窗下,轻声朝着房内喊去。
二皇子刘仲听到窗外钱衡量的声音,喜出望外,轻声喊道:“衡量!衡量!我腿脚不便,你直接进来吧。”
钱衡量听到二皇子地声音,便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来到二皇子刘仲身边。
只见二皇子刘仲略显狼狈地趴在床上。
钱衡量担忧问道:“二殿下,你的伤可好些了?”
二皇子刘仲痛得哼了一声,道:“大姐姐来探望过我,给我带了些上好药膏,说涂上会好得快些。”
“那我先为殿下涂上吧。”
“这个先不急。”二皇子刘仲急切地问道:“衡量,四弟怎么说?”
刘仲与四皇子刘茂策划弹劾晋国公一事,虽承道帝并未处置晋国公,但承道帝心中定与晋国公与太子生了嫌隙,只要他们合力再抓到晋国公的把柄,他就不信承道帝会再置之不理。
钱衡量望着刘仲期盼的眼神,垂下头叹了一口气,将他如何被秦王府的人打了一顿并赶出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刘仲不可置信地看向钱衡量,一把抓住钱衡量的肩膀,紧紧盯着钱衡量,而后突然泄了气般,无奈地自嘲道:“他现在是意气风发的秦王,又怎会与我这种被责罚之人有往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刘仲突然癫狂大笑。
“二殿下!”钱衡量满眼心疼地看着几近癫狂的刘仲,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想了半天才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殿下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
呵,刘仲听后嗤笑一声,他自小便不被父皇喜爱,得到的恩赏都是最少的,父皇甚至都没正眼看过自己,如今自己又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东山再起?
突然,刘仲想到他交给钱衡量的那封信,若被父皇发现,只怕父皇饶不了他,忙问道:“信呢?”
“信在这里。”钱衡量从怀中掏出信件,递给刘仲。
因钱衡量被醉云轩的一盆水泼道,信上的字迹被浸湿晕染得有些模糊了。
刘仲见到皱巴的信,舒了口气,命令道:“烧了吧。”
“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掉水坑里了?”刘仲这才注意到钱衡量湿透的衣衫,关切问道。
钱衡量不由得向刘仲抱怨几句:“这是我在街上正走着,醉云轩里迎面便泼出来一盆水,结结实实地便浇在了我身上,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只怕还得再挨一顿打呢。”
醉云轩!刘仲听后气愤不已,这醉云轩仗着背后有颖州蔡氏,便这般欺负人!真是可恶!但随即想到自己如今的现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得无奈叹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