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昶笑着赔不是,安抚着刘赞的情绪:“是是是,怪我怪我。”
刘赞听后,上下打量一番刘昶,心中有了主意,伸出手指头在刘昶眼前晃悠,一脸坏笑道:“那是不是得有点这个啊?”
“去去去。”刘昶明白了刘赞的意思,伸手将刘赞拨开,头也不回地朝着东华宫走去。
刘赞望着的背影,喊道:“赶明儿个我还想着带你去京中逛逛呢,没钱可不行啊!”
刘昶只装作没听见,并不理会刘赞,自顾自地往东华宫赶去。
刘昶到东华宫,抬眼看见刘元靠在榻上看书,刘安在旁边悠闲地画画,仿佛今晚发生的事与他们无关。
刘昶气呼呼地坐到刘元面前,直直地盯着刘元,等着刘元问他话。
刘元抬眼看了刘昶一眼,并不理会他,自顾自地翻阅着手中的书。
刘昶见刘元当没看见他一样,顿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把脸一撇,在一旁生着闷气。
刘安见刘昶气鼓鼓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不由得笑出来,待放下笔,笑着招呼刘昶过来,道:“昶儿,你来看看,我这幅画怎么样?”
刘昶听到刘安招呼,带着委屈来到刘安身旁,见大姐姐画的莲花亭亭玉立,花开得很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气呼呼地说道:“好。”
刘安回头看了刘昶一眼,笑到:“怎么了,在为今儿晚上的事儿愤愤不平吗?”
“大姐姐,你们是不知道,今日宫宴上,我和四哥弹劾的明明是晋国公,父皇却处置了的二哥,对他杖责幽禁,可二哥只不过是火上浇油多说了几句。我不明白。”
刘昶说着说着扭过脸去,不想让刘安看到他的表情,嘴里不停道:“可事情都是晋国公做的,又不是二哥所做,罪魁祸首却没能受到惩罚。”
英王刘元听不下去了,放下书,看着刘昶道:“你还记得父皇是怎么说老二的?”
刘昶吸了吸鼻子,见刘元搭理他,快步走到刘元身旁,坐下道:“父皇说二哥用心不良,诬陷太子。”
“这不就得了。”刘元继续说道,“老二的罪名是诬陷太子,可不像你说的,仅是轻飘飘地说了几句话的罪过。”
刘昶小声嘟囔着:“这说的也不见得全是假的啊!”
七皇子刘昶在边疆大半年,将蔡桐是如何欺上瞒下,如何克扣边疆将士们的军需,如何与胡人沟通暗中谋取私利的举动看得是一清二楚,蔡桐为何敢这般肆意妄为,还不是仗着背后有太子撑腰吗?
“父皇时时以前朝为鉴,不想重蹈前朝夺嫡的覆辙,因此,不论此事是真或假,既然涉及到太子,涉及到未来的储君,那就必须得保护好太子。”
永安公主刘安见刘昶还是一副不忿的神情,继续语重心长说道:“倘若今日父皇听信了二弟刘仲的话,太子包庇晋国公的罪名就会成立,到时人云亦云,那以后太子监政还有何威信?又谁还会真心信服太子呢?即便是日后太子登基,国家又怎会不再起动荡呢?”
刘昶还想分辩上几分:“可是……”
可是若无太子这般纵容,蔡桐又如何敢般行事?
可是即便是太子日后登基,有这样一位黑白不分的君主,又怎能让臣民信服呢?
英王刘元打断刘昶的话,语气略带些不耐烦道:“没有什么好可是的,我们这些皇子皇女们就安心辅佐好太子即可。”
自刘元与刘昶一同护送四皇子刘茂回京途中,刘元便察觉到了七弟刘昶与四弟刘茂过于亲密,原先以为是手足之情,没想到他们竟然密谋着弹劾晋国公,不知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扳倒太子,再下一步便是要让四弟做太子了?
可眼下局势暗藏内忧外患,经不起他们这般折腾,况且四弟刘茂又自小在胡人那边长大,又娶了胡人公主为妻,若改换他为太子,只怕胡人会趁机南下,踏平大江,到时便再无挽回的希望了。
“晋国公的事,父皇心中自有谋算,你放心,父也不会冤了任一个,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只是现在还不到时机,需得耐心等待。”刘安耐心地补充道,只为让刘昶安心,随即苦口婆心劝解刘昶道:“老二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往后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安心在太子手下办事,莫要再参与这些弹劾争斗之中。”
刘昶听后看了眼刘安,而后认真地点点头。
刘安见刘昶听进去了,长舒口气,且如今她也说乏了,站起身来,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小七,你同我一起回去吧,别打扰你英王兄休息了。”
说罢,便带着刘昶告别刘元,离开了东华宫。
刘昶与刘安离了东华宫,因东华宫与福康宫仅隔一睹宫墙,经过一道宫门即可到达福康宫,二人便没有传步撵,一起并肩在宫道上走着。
刘安见四下无人,悄声问道:“宫宴上发生了什么?怎么父皇早早便离席了?”
刘昶如是说道:“贵妃娘娘回席后,便求父皇为四哥和温国公家的女儿赐婚。四哥已有妻子自然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便拒绝了,父皇便恼了。”
永安公主刘安听后怔住了,不由得驻足,吃惊地看向刘昶,问道:“娶妻?”
不过随后刘安很快调整好神情,继续边走边问道:“是那个随行进京的胡人公主?”
刘昶见刘安猜得不错,兴致勃勃道:“正是,四嫂虽是胡人公主,可却是和亲公主的后代,身上留着我们汉人的血,又与四哥惺惺相惜,实乃佳偶天成。”
刘安听刘昶这般说,不由得白了刘昶一眼,一时无语地落下刘昶快走几步,父皇向来最是讨厌胡人,这傻孩子又不是不知道。
七皇子刘昶快步追上刘安,见四下无人,低声说道:“大姐姐——”
“嘘。”刘昶刚一开口,刘安便制止了他,刘安摇着手指示意他闭嘴,噤声道:“刚刚是怎么说的?”
刘昶想到了刘元交代的谨言慎行,便不再说了。更何况大姐姐和大哥哥是不会害他的,那就听他们的吧。
刘安抬头看到福康宫的匾额,便打发刘昶道:“七弟,今日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见过容嫔娘娘吧,明日一早你去向你母妃请安问好,别让她担心。快回去吧。”
“是。”刘昶不情愿地道别刘安。
虽然心中有很多不解要大姐姐解答,但大姐姐今日要休息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以后再问便是,且大姐姐是真心待他好,绝不会害自己,听她的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