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思楼出来,赵诚璋心生急切,脚下都快了几分。出得宫来,上马离去,竟难得在天街纵马。
很快回到了郡主府,思贞见她行走方向,忙追上去道:“郁离姑娘不在滴翠轩,去了马场。”
赵诚璋点了点头,果然在下一个分叉口拐了方向,脚下飞快,去了马场。
她正在马厩刷马背,非但伺候了自己的,也哄着几匹烈马,一匹匹刷过去。赵诚璋最爱的那匹乌骓马,在郁离的马刷下,也难得安分,悠然甩着马尾,时不时蹭过郁离的肩头。
赵诚璋提着两桶静水过来,道:“累不累?”
郁离回头看她,眼底只是快乐,夹了她自己都不清楚的羞涩,摇头道:“不累的。郡主,皇上说什么了么?”
“没说什么,帮着……”赵诚璋把水桶放在郁离脚边,还是避开了穆阳的事情,道:“乌骓很喜欢你。”
“我带了果子给他们吃,才肯让我刷的。”郁离掩着笑,用这样贿赂马儿的手段,她似乎觉得不怎么光彩。
“真聪明。”赵诚璋浑不在意暴露了乌骓的小秘密,弯下腰凑在郁离的耳边,低声道:“它最喜欢吃梨,但只肯吃鸭梨。下次你带给它,大抵就愿意驮着你了。”
一缕缕热气吹拂耳边,郁离没躲开,红着脸轻声问:“那要拿了别的梨呢?”
“会咬人,还会把梨踩烂。”赵诚璋站了回去,一把按住凑过来的马头,乌骓不满地打着响鼻,但拿赵诚璋没奈何,只好乖乖站着。
两个人没再说什么,赵诚璋帮着她刷马,将马厩的马刷完了,一起添了草料清水,累出一身热汗来。
天色渐黯,已近黄昏。赵诚璋跟着郁离走出马厩,刚想问她晚上吃点什么,她转过身,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郡主,我想好了,我想外放。”
赵诚璋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回答,鼓励她往下说。
“我想很清楚了,我想去。”郁离说不出太多大道理,只是深深望着赵诚璋的双眸,道:“我舍不得离开你,但我应该去。忙一段我就回去看你,再出去忙一段。等匪寇都打完了,你再给我别的差事。”
赵诚璋深吸口气,上前了半步,是能圈住人的距离,又舍不得用力。她放松了身体,轻声道:“好。”
“那……以后这样的时候,你是郡主……余下的,你是……”郁离眨着眼。
“我是什么?”赵诚璋难得觉得着急,问出口了,又后悔,怕让人为难。
有些凉的手攀了上来,柔柔抚着赵诚璋的脸颊。郁离仰着脸,又羞又颤,还是道:“你是诚璋。”
“嗯。”赵诚璋长长松了口气,放任自己轻轻吻了脸颊上的手掌,再去亲郁离的额间。
莫名的满足充斥着胸腹,郁离踮着脚,又唤:“诚璋?”
赵诚璋的回应落在唇畔,结结实实封了她的。唇瓣麻麻痒痒,不知不觉被启了牙关。郁离觉得自己站不住了,可她仍鼓足了全部的力气,一点都不躲。
这个吻和池畔的太不一样了。
这一晚赵诚璋仍留宿在滴翠轩,在吹熄了最后一盏灯后,她在被底找到郁离的小手,问她:“这两次你喜欢哪一次?”
陌生的悸动涌上来,郁离又冷又热,根本没时间回答。她只记得赵诚璋无论做什么,都在问她可不可以。最初郁离还答得出来,后来,她只能不断叫着赵诚璋的名,告诉她做什么都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