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弈说:“我不否认我打人,只是想让大家知道真相。”
白蔚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先别插嘴,后面的交给她。
白蔚说:“武主任,现在真相大白,学校这边会怎么处理呢?对了,学校公布处理的时候,记得把事情经过也详细说明一下,不然不好像家长和全校学生交代。”
武乾勇这只老狐狸,肯定不会现在就处理,打哈哈说要跟校长商量。
朱瑞母亲沉不住气,说:“不行啊,公布了,我儿子在学校怎么读书?不能公布。”
白蔚反问:“那您的孩子在学校造谣别的同学时,您怎么没想过,别的同学怎么在学校读书。我记得赵瑧言学习也不错吧,一直都在年级前三吧,万一因为这些谣言影响到他学习,谁来负责,马上就要高考了。”
白蔚话里又是高考,又是年级前三,拿捏了武乾勇的软肋。武乾勇就指望着这一届尖子生能把实验中学、一中这些老对手打下去,关键时候不能出半点差池。
朱瑞母亲无话可说,开始埋怨起自己人,她瞪着朱瑞父亲说:“都是你,平时少跟孩子说这些有的没的,什么坐牢小三的。”
又转头教育朱瑞,“还有你,学习没见你有这么好的记忆力,说一遍的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
何宪知轻咳一声,说:“赵瑧言同学是我的学生,我就不要脸代替他家长说句话,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孩子在学校被人说三道四,我希望朱瑞同学能跟他道个歉。”
显然,家里有一对要面子的父母,儿子也不例外,朱瑞拉不下这个脸。
他原本跟赵瑧言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排球赛那天他也上场了,被赵瑧言几个扣杀打得无从下手,回到休息区又听到班里为数不多的女生讨论赵瑧言,男生好胜心表现在各种方面,他看不惯一群女生给赵瑧言加油,他单方面把这笔账记上了。
正好他爸跟他说提了一嘴赵瑧言家里的事,他就记下了,转天到学校就要挫挫赵瑧言的锐气。
不想放在明面儿上解决,私下解决肯定要涉及到钱。朱瑞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每个月拿着千把块的工资,不可能像白蔚那样出手大方。他们和何宪知打了个商量,不要那笔补习费了,就算给赵瑧言补偿。
“但朱瑞的话已经说了,让他私下跟赵瑧言道个歉,不为过吧。”何宪知说。
也不等武乾勇说把赵瑧言叫来,左弈打开办公室门。他拉开的弧度不大,正好挡住了卓微和李柯嘉,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往旁边靠,把赵瑧言拉进办公室。
何宪知来不及想为什么赵瑧言站在门外面,但看见他手里写了一半的卷子就知道肯定是逃课来的。
赵瑧言突然被拉进来也懵了一会儿,朱瑞跟他说对不起,才回过神,面无表情回了句“没关系。”
歉已经道了,这几个学生被自己的班主任撵回去上课,剩下的事由家长和老师来处理。
等1班的两人走远了,李柯嘉大喊了一声:“卧槽!”
另外三个人用眼神回他,有病啊!
“不是,此时卧槽已经不能表达我激动的心情了。”李柯嘉都快蹦着走路了,“我刚才真的以为阿姨要花六万白给那两个人补习,没想到还有后招。”
左弈想起那几个人的反应,也不自觉扬起嘴角。
“经过今天我总算知道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阿姨能让鬼魂飞魄散。”李柯嘉说。
左弈脸上瞬间出现三条黑线。
吃晚餐时,李柯嘉把下午的情况跟明晞和唐夏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把两个女生逗得咯咯笑。
唐夏打趣说:“李柯嘉的演技不错,考虑当演员吗?”
李柯嘉嗤了一声说:“从今天开始我已经理智要继承家业,什么都没有钱重要!”
晚自习结束,热闹了一天的校园恢复宁静,喧嚣随着一阵阵风消散。
左弈双手插在口袋里,是不是斜眼看赵言。
从办公室出来,两个人就没说上几句话。现在没有其他人在,反倒更沉默。
左弈用胳膊肘拱了拱赵瑧言,说:“瑧言,你说句话。”
左弈叫赵瑧言名字的方式是有规律的,平时都是叫全名,生气的时候也会叫全名,开玩笑时会叫他赵老师,像这样叫他瑧言,是正儿八经跟他说事。
赵瑧言说:“谢谢。”
“哦,不客气!”
然后赵瑧言又没声了。
左弈有些恼,拉着赵瑧言往旁边的小巷子带,搂着赵瑧言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完了继续搂着,没打算放开。
赵瑧言顺势环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左弈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划过他的锁骨。
过了很久,他才听到赵瑧言像在压抑什么,很轻地叹了一声,“我怎么没早点遇见你。”
左弈一下一下轻抚着赵瑧言背,说:“不是小时候就遇见了么?”
“是现在的你,我怎么没有早点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