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的时间外校学生自杀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他们学校那种魔鬼教学模式,我受不了,要我早就跳了。”
“可是我听说好像是他家里头的原因。”
“你们难道不好奇那封遗书吗,现在网上都搜不到。”
有人提起那封遗书,大家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遗书上。
坐在左弈周边的人听到他说的那句话,他认识那个跳楼的学生,一个个都想找他打听。
“左弈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左弈就刚看到新闻的时候吓了一跳,后来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现在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八卦的人都围过来,只可惜左弈没给他们机会,都被他一个眼神瞪回去了:“你们真是闲的。”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何宪知清楚他这些学生,除了学习,最喜欢的就是八卦。上课铃一响,他立刻出现在教室,拿了张凳子坐在讲台上。
“有这个闲情逸致多做两道题,下周就要月考了。”
每当何宪知中气十足的说话时,效果立竿见影,底下窸窸窣窣全是收手机的声音。
他接着说:“这节课我就在教室,有不懂的题可以过来问我。”
他都发话了,底下的学生自然是拿起笔开始做试卷,有人立刻拿着卷子到讲台上问他,没一会儿讲台上排了小队。
左弈在课间做卷子简直是件稀奇事。
赵瑧言刚把英语试卷抽出来,动作到一半停住了,塞回去,抽出数学试卷。他就是想找个机会跟左弈搭话。
浏览了一遍卷子,都是非常基础的题目。
“瑧言。”
“嗯?”赵瑧言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第一次听到左弈这么叫他的时候心尖像被人轻轻地揪了一下,是痒的。
左弈推了一本习题过来:“今天宪哥发的试卷太简单,你把这几题做了。”
左弈已经帮他勾出来几道几何题。
赵瑧言又把习题推回去,从桌面一堆书里抽出一本一模一样的。他说:“你帮我划”
左弈咕哝着:“我都帮你划出来了,你照着划不行吗?”
赵瑧言抿着嘴,把笑意掩藏起来。
左弈还有心情跟他拌嘴,应该没事。
下了课,卓微催促他俩快点走。
夕阳把天边染得血红。
火锅店里,菜上齐了没一个人动,左弈看着咕噜咕噜沸腾的汤底。他说拧着眉说道:“为什么你每次说事情都要来吃火锅?”
最终是李柯嘉把牛蛙下进锅里。
左弈看着那血淋淋的东西,有些反胃。他转头喝了两口北冰洋,冰凉的东西流到胃里,更加不舒服了。
李柯嘉说:“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这两个人说话像打哑谜,卓微拿起筷子又放下,:“都是中文,怎么你们说的我一句话没听懂,能不能说人话?”
“我憋了一下午,都不敢在教室问你们。”唐夏这回跟卓微卓微同一战线,卓微傻笑着又往女生那边挪了一点位置,差点从长凳上摔下来。
李柯嘉不卖关子了:“你们问左弈吧,他跟韩洋最熟。”
不认识韩洋的三个人齐齐看向左弈。
“问我什么?我一年多没跟他联系了,我看到消息的时候,跟你们一样啊。”左弈看了看李柯嘉,又看了看明晞。
左弈说:“但是他不是比我们大一届吗?复读了?不可能啊,他那个成绩。”
他像在质问,又像喃喃自语。
“高一那时候,我能从年级垫底考到年级前十,全靠他周末给我补习,还有晨哥给我补数学。”
卓微突然睁大眼睛:“我还以为你自学的,原来有学神指点!”
这件事除了李柯嘉和明晞没人知道。当时成绩出来时,何宪知真的去宝轮寺还愿了。
“说他是学神一点都不夸张”左弈肯定道。“好像他们学校一直把他当高考状元培养。”
唐夏猜测:“他高考考砸了?我记得今年文科状元在我们学校。”
左弈说:“我听说原本学校是把他当理科状元培养的,为什么他最后选了文科,我就不知道了。他文理都好,选什么都一样。”
锅里再次沸腾,冒着热气。刚开始一个个看着没胃口,谁都没客气。倒是赵瑧言一言不发,左弈偷偷瞄了他好几眼。
明晞回了几条信息之后,犹豫片刻,看着他们说:“我刚才问了晨哥,他跟韩洋比我们都熟,他跟我说了一些韩洋的事情。”
李柯嘉一拍大腿:“对哦,我们还是通过晨哥认识的他。”
明晞说:“韩洋今年高考没考好,确切的说是他没赶上语文考试,只考了数英和文综。高考那天,他准备出门的时候,他那酒鬼爹不知道怎么找到他的,两个人起了冲突,韩洋受伤去医院缝了几针,所以错过了语文考试。”
明晞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肉,缓了口气她继续说:“晨哥说他爸好像坐过牢。”
几人皆是惊讶不已。
左弈下意识地看向赵瑧言。赵瑧言从锅里夹起一片肉,沾了调料直接放进嘴里,若无其事地嚼着。
刚从锅里捞出来也不嫌烫?
“他爸出来之后,也没个正经工作,整天跟个老混混儿似的,没过多久就开始酗酒,喝醉之后刚开始只是砸东西,后来就连他妈妈和他一起打,所以他妈就跑了,连离婚都没离。他初中高中都是住校,他妈妈定期悄悄给他转钱。”
好不容易有胃口吃了几块肉,听到这里,左弈胃里又是一阵酸。放下筷子,手放在腹部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