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石桌小凳背靠竹林,风吹过,一片翠绿轻轻摇曳,沙沙地响,宜人又惬意的景象……
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来,斑驳的光影仿佛有意追着姜芷音,将出糗的她照得更加显眼。
顾寻站在窗前望着那个跳动身影,双手捏着耳朵一蹦一跳,每跳一下说一句。
“我是说谎精!”
“可耻的说谎精!”
呆萌略显笨拙的举动,如若平时他不会错过开她玩笑,此刻他紧崩着神情。
低头看向腕表距离她被罚已经过去十五分钟,回眸看向与奶奶喝茶聊天的岳母,薄唇微启时被溜过来的姜志提醒。
“求情没用的,我老婆对说谎零容忍。”姜志道出家规之一。
“要多久?”
姜志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多半要看老婆心情。
“音音上次被罚是小学五年级暑假,偷偷去和同学爬山说是学校补课,被罚了五百个兔子跳。”
顾寻心头一紧,就连贪玩这样的小事都被罚五百个,这次大事件要超五千个?
他看向那边的她,动作吃力,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不能再等了。
转身走到茶桌,开口。
“伯母,我知道您在为女儿说谎而生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出的主意,与她无关。”
王喻放下茶杯,看向大包大揽的准女婿一脸真切地心疼,她含笑语气柔中带刚地说。
“我生养的孩子最是清楚她的脾气秉性,胆子虽小却拗得很,给她点苦头吃也不是件坏事。”
“不用管,对你们日后有帮助。”
这句话似乎隐含着太多未知,不确定性。
顾寻碰了个软钉子,看向奶奶。
顾老太收到求助眼神,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翘起摇晃了几下。
暗含的意思,这是姜家的家事,我们做为客人以及新结的亲家,这时出声实在不妥。
顾寻站定在玄关注视着她,随着蹦跳头上细密的汗珠时不时地掉下,喘着粗气,明显体力透支。
又过了十分钟,每分每秒对他意味着难捱……
姜芷音好累,早知道会被罚在车上就多睡会儿保存体力,也不至于现在双腿沉得像绑了石头,她大口喘着粗气,继续。
一个兔子跳脚下不稳崴了下,身体向后倒去,她都预想到屁股着地,好吧,放弃挣扎,起码还能借机歇会儿。
咦?!
屁股不疼,胳膊倒是意外地被架起,双脚腾空转瞬间被抱起。
姜芷音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不能停下,会加倍惩罚的。”
“我看够了。”
顾寻足足看了30分零23秒,她每跳一下都跳在他心尖上,眼看她摔倒,抛下所有顾虑接住。
不管岳母是否会反悔,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伤。
姜志隔着门廊看着女儿被抱进了屋,暗自高兴言语中带着钦佩。
“这小子看着斯文,没想到还是个血性汉子!爷们儿!”
“终于盼来,敢反抗那恶婆娘的人出现了?”
也不知是谁突来的一句,正中他心坎,点了点头。
“嗯,不愧是我女儿,眼光就是独到。”
“诶呦!”姜志的话音刚落,耳朵就被掐住且旋转180度,疼得他直呲牙咧嘴,这手法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连忙求饶。
“老婆大人息怒,手下留情。”
王喻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质问。“我是恶婆娘?”
“诶呦呦!怎么可能,我老婆是温婉贤良淑德集一身的柔弱女子。”
王喻松开手,姜志揉着吃痛的耳朵,讨好地说。
“我看顾家小子也不怎么样嘛,敢忤逆岳母实在不像话,哪有顾姐说的那么优秀,干脆把他撵出去算了。”
王喻反问,“你有本事给你女儿找个更好的回来?”
姜志承认倒是快,没带一点犹豫。“没本事。”
“那就闭嘴。”
“得嘞,全听老婆大人的。”
王喻转身走在前边,姜志紧忙跟在后。
*
“啊~好疼~”
“乖,再忍忍,几下就好。”
“疼死了~啊~呜~”
姜芷音受不了地拍开他的手,盯着本来就酸胀的小腿,在他的揉捏下更加疼得厉害。
她的皮肤比常人白,小腿肚子在经过一系列折磨下红得格外扎眼。
顾寻看她抗拒得厉害,只好将手上的药酒放到一边,等晚上再商量看看。
双腿的疼痛感膨胀变大,越来越委屈,姜芷音扁扁嘴扑到他怀里,越过啜泣直接大哭起来。
顾寻抚摸着她的背,轻柔中带着歉疚,在她受罚时他却没能做些什么。
‘老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