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直到姜芷音被顾寻带出亭子。肩膀上搭着他的手,想到刚才人前那个吻,她的脸渐渐染上绯色。
顾寻笑问,“脸怎么这么红,害羞了?”
她避开他看过来的眼神,侧低着头看石子路上斜斜的影子,找到一个借口。
“……太阳晒的。”
此时正值阳光最强的上午十点多,紫外线过敏的她是经不起暴晒的,顾寻脱下衬衫披在她头上。
姜芷音抬眼看他,他仅穿着件工字背心。
很是合身的尺码将他的宽肩窄腰勾勒出来,隐现薄肌,露在外面的胳膊更是充满力量感,让她想起那天院墙边,他也是穿着背心在搬砖。
那天比今天要热得多,他脸上都是汗,她又想起那滴充满暧昧的汗珠。
“还愣着干嘛,不怕晒了?”
顾寻稍用力地搂着她肩膀,带着她快步向前。
姜芷音回神,脸又红了一重,很轻地哦了声。
回到房间后,顾寻将空调温度降低,看着她的脸迟迟褪不去的红。
姜芷音被盯看的很不自在,心莫名地慌乱,怕被他看穿又要变着法儿笑她。
她伸手去挡他的眼睛,被他拉下握在掌心,更加凑近地看过来。
姜芷音的皮肤要比一般人白两个色号,有一丁点红都特别的显眼。
顾寻屈起手指抚着她的脸颊,问。“有感觉吗?”
亲呢的动作又被他这样一问,她的脸更是红的明显。
“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起小疹子?”
“……”
尴尬带着热浪袭来,会错意的姜芷音向后躲开,说。
“……应该不会。”
“不用看医生?”顾寻担心地问。
“嗯。”
“你确定?”他没忘上次被晒伤的她,在客厅睡梦中痛苦的样子。
姜芷音重重地点头,她无比地确定,自己脸红跟过敏没任何关系。
晚上,洗漱好的姜芷音在沙发上铺开被子,顾寻将被子枕头霸道地抢过,放到大床上。
姜芷音追上去问,“你干嘛?”
顾寻:“还想磕到茶几,一觉醒来睡在地板上?”
“……我会注意的。”姜芷音低下头,心虚自己的睡相实在是堪忧。
顾寻饶有兴致地问。“睁一眼闭一眼吗?”
姜芷音:“……”
顾寻唇角漫出几分不正经,“我倒是不介意那三个八婆传我们有多放纵,就看你能不能受得住不被气哭。”
“……”
姜芷音想着上午无端被认定自己有多那个,跟魅惑纣王的妲己一样,偏偏自己的战斗力又太拉胯,有嘴说不清。
看她默不作声,顾寻拿过四五个靠枕将床一分为二,指着她那一边。
“那边是你的安全堡垒。”
姜芷音看着那几只缺乏说服力的抱枕,眨着没有安全感的眼睛。
看她不放心的模样,顾寻又拿出手机放到床中间,姜芷音看向手机屏是顾奶奶的电话。
“奶奶就住对面,要是我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你一个电话拨过去,她老人家会立即赶来废了我,替你主持公道。”
姜芷音笑了,冲淡了顾虑。
他们各自躺下,床真的很大,中间放了抱枕,她靠在床边还余下大半。
台灯柔和的光线晕染着异样的氛围,空气中随着分分秒秒的流逝,愈加地尴尬。
他伸手关灯,惊起啊地一声,她立即捂上嘴,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顾寻看她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被子下的身形僵直,跟今早地板上的四仰八叉截然相反。
为了缓解过于拘谨的她,他清了清嗓子,问。“要不要听睡前故事?”
“不听童话故事。”姜芷音听他像哄小孩子似的语气,下一句就要讲小红帽,被小瞧的她涨了几分小脾气。
顾寻屈肘撑着头想了想,坏坏地问。“那讲个恐怖事件,你敢不敢听?”
姜芷音仗着胆子,说。“敢。”
其实她胆子很小,很怕听鬼故事的,秋婶讲的一只绣花鞋是她抹不去的童年阴影。
但这并不影响她爱听,然后吓到不敢起夜上厕所。
顾寻故意放低声音,讲着吓唬人的开头。
“很多年以前的一天,就在这山庄,这个房间里……”
姜芷音揪紧被角,睁大眼睛地听着。
“我遇到一只耗子精,它站起来比人高,没毛,巨丑无比,眼珠子很大又凸出,晃来晃去的,随时都能掉出来,滚到你脚边……”
姜芷音在脑子里慢慢与看过的科幻片里的人物重合。
“那不是跟外星人长得一样?”
顾寻摇头,否定她的推测。
“比那丑上万倍都不止,外星人在它面前都算是漂亮的,耗子精不仅长得丑,还有一颗无比龌龊贪婪的心。”
姜芷音追问,“后来呢?”
“后来……”他眼神一顿,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后来就没意思了,我被耗子精的帮手打败了。”
“……”姜芷音听得索然无味,“这是什么恐怖故事,一点都不吓人。”
顾寻整个人趴在抱枕上,一脸委屈地戳她的手背。
“我都被打败了,你不抱抱安慰一下我?”
姜芷音这才意识到,他故弄玄虚现编故事的恐怖节点就在此刻。
她推开越过安全线的他,“我要打电话给奶奶了。”
“我投降。”顾寻很是无趣地躺回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