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和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母亲是谁,不过他姓温,赵望和想起来了,尚岂容的母亲就姓温,也就是自己的婆母。
赵望和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原来是舅家表弟。”
温以修又行一礼,如此简单的动作在他身上却显得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殿下当初与表哥大婚时,小生也与父亲一同观礼,不过殿下恐怕早已经不记得了。”
他说罢垂下眼帘来,好似有些失落,把尚王氏心疼得简直要捂胸口。
赵望和想起往事,微微蹙眉,冲尚王氏问道:“太君所求何事?”
尚王氏刚欲开口,温以修自己开口了,“老祖宗,还是让我自己来说吧。”
他似有些难以启齿,以至于脸上的红晕越加明显,“小生今年已经十九,寒窗苦读十余载,空有一腔为民请命的抱负,却发现……”
他见赵望和并不接话,便自己把剩下的话说了,“小生不才,未能得朝廷青睐,未能谋得一官半职,至今还是白身。”
“故而,厚着脸皮,想请长公主看在表哥……看在尚家的份上,帮扶一把。”他怕赵望和误会,又急急说道:“殿下可以出题,小生可以应试,若是殿下不满,小生绝不再提。”
赵望和本欲一口回绝,却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温以修,停下了离开的脚步,“你想入朝为官,还是想为一方百姓?”
温以修道:“为一方百姓。”
“哪怕条件艰苦?”
“哪怕条件艰苦。”
尚王氏听得又想要说话了,但又听得赵望和说道:“追随本宫回郸州,一切从无开始,你也愿意?”
一听是跟赵望和走,尚王氏就不急了,然后她就看到温以修坚定地点了点头,“吾愿往矣。”
赵望和轻笑一声,“本宫知道了,待武夷事了,你便随本宫回郸州。届时本宫会派人来告知你去程时间。”
“谢殿下厚爱。”
尚王氏喜出望外,“长公主果真是帮了大忙啊,长公主……”
赵望和没留下来听她说什么,在她话还没说完之时,人就已经走了。尚王氏有些不甘心地咂巴咂巴嘴,然后慈爱地看向温以修,道:“以后跟在长公主身边,要多讨长公主欢心,知道不?”
“嗯,祖母放心。”
就在赵望和去见尚王氏之时,尚言归和尚雯楚也在亭子里玩耍,除开她俩,还有不少少女,年纪都十岁出头,眉眼都还稚嫩着。
谢知微就站在一处隐秘的位置,如果不注意看,难以发现这里有人。因为颇觉无聊,她从地上捡起了两块小石头放在手上把玩,耳中听得小姑娘们在玩飞花令。
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们来说,飞花令不算简单,故而她们简化了规则,只需带相同的字的诗句即可,现在她们行的字是“春”字。
尚言归在这其中年纪也算小的,因是公主,大家也都让着她,她玩了几轮都没输,正亢奋着,却见另一少女输了,正欲罚喝甜汤,就听得一侧的少女说道:“喝甜汤太没劲了,不然我们喝酒吧。”
立刻引起了惊呼,有人好奇有些觉得不妥当,道:“不太好吧?我们年纪还这么小……”
有个姑娘道:“吃个一杯半盏果酒怕甚?我平时自己在家都会喝一点。”
有人去看尚言归,问道:“公主喝过吗?公主要不要也尝尝?”
尚言归犹豫了一下,见大家都兴致勃勃,加上酒之一物,人人都有好奇之心,就连尚言归也不例外,便说道:“那就试试,可不许贪杯哦。”
“这敢情好,快,换果子酒来。”
这些谢知微都看在了眼里,自然没有阻拦,只是她没有想到,尚言归偷偷抿了一口,觉得甜甜的好喝,竟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又偷喝了两杯。待众人发觉的时候,她已经脸颊潮红,晕晕乎乎的了。
尚雯楚惊呼,“公主,您没事吧?”
谢知微听得这一声,拔腿就往那边冲,眨眼就来到了这群少女跟前,一眼过去就发现了尚言归的不对劲,沉声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有人忐忑地说道:“公主应该……多喝了两杯果子酒,怕是醉了吧?”
谢知微哭笑不得,她说了声失陪,然后就把尚言归抱了起来。
谢知微抱着尚言归刚走出去的时候,便见赵望和也回来了。她见着尚言归躺在谢知微怀里不知情况,脸色瞬间就变了,谢知微赶忙解释,“无碍,公主应当是贪杯喝多了两杯果子酒。”
尚言归脸色稍缓,这赏花宴她本也没甚兴趣,三人便直接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