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上京有多少哥儿千金贵女羡慕到眼珠赤红的事就不多说了。随时间推移,府外响起喜庆的锣鼓声,谢母领一众夫人们去前头坐席,谢云歌掩上门,屋内伺候的喜婆婆并瑾兰一等纷纷围了上去,更衣的更衣,净脸的净脸,不多时身穿诰命吉服的谢琅華被拥护着坐到梳装镜前。
天生容色瑰丽的谢琅華无需大动妆容,点上口脂,眼尾抹点胭脂,大衍朝哥儿不兴打耳洞,到省了这一步,最后喜婆婆手脚麻利梳了个服帖发髻,瑾兰捧来珠翠掐丝金冠。。。。。。好一个珠光宝气姿容绝丽美少年,单单往那一站,都能勾得人移不开眼。
来瞧装办如何的二嫂刘氏捂着胸口,一幅神魂颠倒表情道:“可恨我缘何未生做男儿,倒让我瞧了这般美人儿,真真恨煞吾也!”
这话逗得一众伺候的丫环婆子们纷纷忍俊,谢琅華哭笑不得,旁边谢云歌深以为然,他就没见过比他三哥长得更好看的人,简直惊心动魂的好看,要他生做男儿娶了这般美人,短寿十年也是使得的。
前院谢老大谢老二领谢家一众子弟拦人,人还没到时一个个讨论的热火朝天,口沫横飞,摩拳擦掌一幅要雄起的势头。结果接亲队伍一到,身穿大红婚服威仪沉稳的男人往门前一站,豁~一个个都哑了火。
哑火的谢家子弟们面面相觑:“。。。?”
拦吗?谁来拦?怎么拦?哪个敢拦?
求生欲占胜脸面,一至决定把谢老大谢老二推了出去,娶的是你们亲弟弟合该你们去拦,我们是不敢的。气的谢长瑔谢长珘兄弟俩直瞪眼,说好的帮着一起拦,结果就这?出息呢?!
谢家子弟们理直气壮回瞪,怪我罗?人家堂堂阁老,两朝元老,还担着陛下少傅师,就这身份甭说他们了,拉他们父辈出来试试?官大一级压死人,顶头上司,顶头上司的上司,都多少级了?哪个敢往面前杵?没见从刚才父辈们就都消失了么?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们都怕,他们这些离登堂入室都远的小喽喽们,敢不怕吗?
谢长瑔、谢长珘:“。。。。。。”该说不说,在理。
束手而立的陈清臣挑了挑眉,眼里兴味不已看着兄弟俩,直把他们看的头皮发麻脑子一懵,直接拱手:“见过阁老。。。”
说完才意识自己做了什么的兄弟俩暗道完了。果真,周边亲朋宾客哄堂大笑,头一次见迎亲时大小舅子给弟婿行礼的。陈清臣掩唇轻咳声,忍俊回礼:“俩位舅兄客气了。”
兄弟俩破罐子破摔:“。。。您请。”一辈子黑历史妥妥的了。怎么办?凉拌,反正就这么一次,爱谁谁吧。
拦门的重头戏就这么虎头蛇尾,原以为还能好好热闹的亲朋宾客们咂咂嘴,啧,不能说失望,只能说失望至极!闻讯赶来的谢父谢母看俩儿子的眼神那叫一个想刀人,兄弟俩一个看天一个看地,摆明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谢父气笑,骂道:“怂包。怎么就生了你们俩不中用的?”
谢母掩额,也是恨声道:“好悬你们都成亲了,否则传出去我都没脸上门求娶哪家娇女去,真真丢死个人了!”
兄弟俩嘴里不敢反驳,心里白眼都翻天上去,有本事你们上呀,不怂我们跟你们姓!好悬这话谢父没听见,否则今天高低得见点血助助兴了,你们不跟他姓还想跟谁姓?!
兄弟俩丢了个大脸,但人都已经进来了,再没有撵回去的理。唱礼官也是哭笑不得,就没见哪家迎亲流程走这么快的,谢父谢母心累,摆手示意就这么着了。
喝礼官拉长声音:“请新婿——”陈清臣在一众拥护下上前,谢父挽着谢母站在堂前,前者又唱:“新婿持礼——”
陈清臣持礼道:“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声名显赫的小阁老叫自己岳父,谢父激动的脸都红了,谢母亦是眼神激荡,俩人连忙应声又亲自把人扶起来,眼神那叫一个欣慰欢喜。不过也是,这样出类拔萃的儿婿哪个不喜欢?
礼成,至此陈清臣便是谢家正儿八经、明正言顺的儿婿了。
谢父笑的合不拢嘴,干脆借着吉时未到原顾,领着人去认谢家几位德高望重的几位族老。说是认人,其实也有点炫耀的意思,年近古稀的族老们又是好笑,又是牙酸,又有些与有荣焉。
虽说陈家在上京根基满打满算才三代,而古之有言,三代为家,五代才是门第,九代才可称世家,对比起来,三代陈家比之九代开外的谢家来说不算什么。可陈清臣的情况真心不能按常理来论,太出色了,让人望尘莫及那种。
不说名流千古,高低博个流名数百载妥妥的。
一想到这般超群绝伦的人成了他们谢家儿婿,几位族老的态度那叫一个和颜悦色。至于陈清臣这边,远说先帝,就当今陛下,对答间举止姿仪都是无可指摘的,更别说对谢家几位族老了,进退有度兰璋凤姿,愣是狠狠博了好大一波好感。
谢父看在眼里,嘴角越发合不拢了。
不多时宴席毕,唱礼官来提醒吉时已近,陈清臣先一步去门庭等候,谢琅華在俩兄嫂的搀扶下拜别爹娘。
一拜爹娘养育恩;二拜爹娘福星高寿;三拜祖宗庇佑,福禄绵长。
谢母已经做了许久心里建设,可还是哭的不能自仰,谢父也是红着眼眶。怪不到世人都爱生儿子,因为儿子不用远嫁他家,不要受这心酸难受的苦。
唱礼官唱罢礼毕,王氏刘氏来劝谢母,谢父亲自扶起谢琅華,又是欣慰又是酸楚拍拍他叮嘱道:“日后爹娘不在身侧,你要自己珍重自己,受了委屈也别憋着,爹娘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