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是气的口不择言了,心疼看自己千娇百宠的哥儿,生的那般好模样,又生的那般脾性通透,若非当年与陈家自小定下的婚约,满上京谁家好郎君配不得?偏生以为俩家交好知根究底,还道婚姻天定佳偶天成,没成想背地里却是这般腌脏!
想到这,胸口气的发疼,没好气甩开陈蔚手恼道:“我还道你陈蔚光明磊落脾性高洁,没成想私底下却是这般不知所谓模样!”
紧赶慢赶的陈夫人追的眼前发黑,听了这句胸口更是堵着气,迭声凑上去解释道:“夫人我的好夫人,是打是骂也容我家蔚儿好生解释!他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品性您还不清楚吗?此事定然存在误会,您就给他个机会让他好好解释行不行?”
说着给陈蔚使了个眼神,又转尔冲婆子厉色:“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表姑娘带走?”
婆子力气大,冲上去就拉得苏影一个踉跄,拽着另一边的瑾兰差点被带倒。婆子那边拉,瑾兰这边拽,再加上苏影自己力气,仨人冷不丁就滚做一堆去,惊呼声呼痛声局面乱做一团,最后赶来的钱夫人唬了一跳,打人堆里瞧见钱乐赶忙拉开他:“乐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娘我没事,”钱乐还带点婴儿肥的脸上满是气恼,又急又气道:“娘这苏家表妹好生无耻,明知琅華哥哥跟陈家大公子自小定下婚约还舔不知耻上赶着横插一脚!娘你是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什么‘情真意切’‘一片真心’‘不求名份只求陪伴左右’,呗!我听了都嫌脏耳朵。”
钱夫人气的打他:“都嫌脏耳朵了那你还听?!”
说起这个钱乐就委屈了:“又不是我要听的,谁知道好端端礼佛祈福能碰到这糟心的事?也就琅華哥哥脾性好,要换做是我,先捶她个不知好歹!”
谁家好哥儿恶声恶气挥舞拳头要打要杀的?吓得钱夫人赶忙去捂他嘴:“我的个小祖宗你可消停点吧!”她前头求佛祖佑他得遇良人,后头这小祖宗就自个把名声搞坏了,不够她气的。
后头跟来的几位夫人听了个七七八八,对下眼色想的却是更深一层意思,苏家姑娘借住在陈府也好几个年头了,女儿家心思最不经藏,做为当家主母的陈夫人能不知道?
要说不知道,简直愧对‘当家主母’这个身份;要说知道,那心思可就奈人寻味了。谁家当娘的会在儿子定亲后还容许心思不纯的表妹住同一个屋檐下?避嫌还道不及呢,哪能这般给未来儿媳添堵。
一直扭头垂目顾做伤心人的谢琅華轻飘飘给瑾兰使了个眼色,后者福灵心至松开苏影扑到谢母面前,满腔愤概哭诉道:“夫人您可要给公子做主呀——”
说着就一顿抢白:“前几日公子就在陈府无意撞见苏家姑娘与陈家大公子表白心意,当时就把公子气的好生哭了一场,后来陈家夫人立马表示会把苏家姑娘送走!”说完语气一转,又是猜疑又是不明道:“不曾想原本送走的人好端端的又出现在这,还跟陈家大公子不清不楚,夫人您要再不来,公子都要,都要委屈死了!”
“欺人、欺人太甚!”终于知道宝贝娇儿这几日闷闷不乐真相的谢母气的混身发抖,急言厉色推开陈母恨道:“刚才碰见就见你神色有异,我道以为失约一事心生不郁,没想到你是心虚怕我撞破这桩丑事对不对?好一个书香门第的陈家,简直欺人太甚!”
谢母这一番急言厉色听的陈母心惊肉跳,忙拉着人迭声解释:“夫人要这么说可真冤枉死我了,我敢指天道誓我确是把苏家表妹送出府去的——”
“那人又怎么出现在这?”谢母气的甩开她,眼神恨不得唾她个满头满脸:“我家琅華自小对你尊敬有加,为了讨你欢心绣荷包手都扎破了,结果你就是这么对他的?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当真好算计!”
陈母百口莫辩,一时情急拽着谢母就道:“谢夫人谢夫人你听我解释,苏家表妹我是真真送出府去了的,不想老夫人心疼非要把她养在府外——”
陈老太夫人把对孙子有意的娘家姑娘养在府外?!
这八卦可是一轮接着一轮呀!
陈母原本是想解释,没成想情急之下又丢了个大瓜出去,钱乐听了瞪大眼睛呐呐道:“难怪听她说什么‘外祖母答应让她做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