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钰玲在楼上旁观了全过程,笑的幸灾乐祸,前仰后合,见牙不见眼。
游街结束后,几乎所有人的身上都挂了东西。见此,礼仪官便让大家原地解散,回去歇息,养足精神,再换身衣服参加晚上的恩荣宴,也就是著名的“琼林宴”。
“怎么样?怎么样?”沈确一踏进院门,孟钰玲就蹦蹦跳跳地上前迎接。
“我只看见你排在前头,但具体的名次是多少呀?”
沈确见她心急,恶趣味便涌上心头,他坏心眼地故意不说,要报刚才的一笑之仇,”哎呀,我这一上午都没能喝口茶,真是渴死我了。”
孟钰玲岂能听不出他的坏心思,但她能怎么办,还不是嗔了他一眼,就乖乖跑去倒了杯茶水给沈确,看他仰起头,一饮而尽。
“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看她眼巴巴的模样,沈确笑了下,也不忍心再继续拖延,说道:“我考了二甲第七名。”
“啊啊啊啊!真的吗?!”孟钰玲闻言瞪大了眼睛,激动地手舞足蹈。
“还能骗你不成。”沈确见她这般兴奋,默默伸出手在背后护着她。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孟钰玲跳进沈确的怀里,抱着他摇晃,声音有些哽咽。
“对,我做到了。”沈确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里,瓮声说道。
付出和努力获得回报,他的心里有喜悦,也有释然。
无言中,情绪翻涌,两人相拥了许久,才放开彼此。
孟钰玲悄悄抹了抹眼角,“这么一桩大喜事,中午去四季酒楼,我请客。”
她的大手一挥,激起了蒹葭和墨竹的欢呼,“哦,太好了,小姐。”
四季酒楼可不便宜,随便点些菜都要几两银子。但今天孟钰玲太高兴了,不在意荷包出点血。
在酒楼吃饱喝足后,下午回到住处,沈确有些困倦,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补觉。
待到黄昏退散,青黑色遮盖天空之际,沈确穿上他压箱底的好衣服,赴宴去了。
当然,他知道这种场合之下肯定不是以吃饭为主,所以他很聪明地提前吃了些东西垫垫肚子。
在宴席上,也果然如他所料,一群朝廷官员轮流给新科进士灌酒,没有人能够逃过。
因此,到了散场之时,场上就没几个是神色清明的,无论是新科进士还是朝廷官员,一个个都跟烂泥似的被自家小厮抬回家。至于那些没有人来接的,自有内侍官抬进偏室,暂宿一宿。
孟钰玲强忍着困意,等候许久,结果迎回来的却是喝的不省人事的沈确。
她有些娇怨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可沈确早已昏死,全然没有知觉。
“这次情有可原,就放过你吧。”孟钰玲皱了皱鼻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给他擦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