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娘,你真的不必如此。”
沈确抬起手,欲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却再次被孟钰玲抢先一步接过茶壶时,他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因着孟钰玲心疼他的辛苦,考试结束后的这几天,沈确享受上了皇帝般的待遇。他想喝水,不等自己动手,孟钰玲就马上抢着去倒。他想夹菜,不等伸出筷子,孟钰玲就马上夹到他的碗里,弄的沈确心中虽暖,但也颇感无奈。
“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心疼你!”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认可,孟钰玲不禁有些生气,她叉起腰,怒道:“你居然还不领情,你个负心汉……唔,唔。”
沈确见孟钰玲越说越激动,忙伸出手,捏住了她的嘴,压成扁扁的鸭子嘴状:“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别冤枉我。”
孟钰玲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那你倒说说,我怎么冤枉你了。”
沈确柔声解释道:“我不是不领情,但我是个四肢健全的成年男子,你现在好像把我当成了小铃铛一样照顾,就差没把饭喂进我嘴里,让我有种瘫痪在床多年的错觉。”
沈确用玩笑话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我知你是心疼我,但我已经缓过来了,你不用再事事都要替我操劳。”
孟钰玲皱了皱鼻子,回想自己这几天的行为,确实有些过了,她撅撅嘴,“好吧,那我往后注意些。”
一番话说的不情不愿,尽管沈确在理,但孟钰玲还是任性地觉得他伤了自己的心,得出一口气才行。她转了转眼珠,坏点子渐渐成形。
孟钰玲双手抱臂,睨着沈确,“既然你休息好了,那下午就陪我出去逛街吧。京城有好些时兴的衣裳款式,我早就想去看了。但先前要陪你在家温习,考完之后又体谅你劳累,都没机会去。现在好了,你也缓过来了,正好陪我去逛逛。”
沈确一听要逛街,顿时感到一阵头疼。他最怵的就是这种事,他一向都分不清各种胭脂水粉的区别,也说不出衣裳间细节的差异。成亲之后,他陪孟钰玲逛过几次,孟钰玲就再也不找他了,因为跟他逛街根本没有乐趣可言。
但此时,孟钰玲提出这种要求,显然是为了惩罚他,沈确拒绝不得。他扶了扶额,认命道:“好吧,下午我陪你去。”
见他答应的如此勉强,孟钰玲撇了撇嘴,“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上刑场了,陪我逛街有那么痛苦吗?”
这是个送命题,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沈确张了张口,难得语塞。
“行了,行了,我才不要你呢。”孟钰玲摆了摆手,“我都跟芳娘约好了。跟你逛街,都不知道是惩罚你还是惩罚我。”
见不用陪同,沈确顿时喜形于色,他连忙拱了拱手,“那真是多谢玲娘了。”
“哎,你可别谢这么早。”孟钰玲说道:“不陪我逛街,那明儿你可得陪我去踏春,外头的春色明媚,不可辜负。”
“踏春?”沈确抬头望了眼院子里的绿意,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要把吴瑞他们也一起喊上吗?”
“可以呀,人多热闹些。”
有了孟钰玲的发话,下午,沈确便找上了好友,答案自然是毫无悬念。
考完一身轻,听到春游的提议,吴瑞等人欣然应允,并表现出了极大的期待。
次日,他们像是第一次春游的孩童般,兴致勃勃地带了好多食物,准备在外野餐。
“到了。”
哒哒跑动的马车停下,孟钰玲打头,掀开车帘,盎然的春意扑面袭来。
下了马车,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花和泥土混合的芬芳钻进鼻腔,让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