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沈确喝的醉醺醺地回来,孟钰玲当他是高兴,也就没有说什么。
可酒醒过后,担忧依然梗在心头。
沈确自知,无谓的猜测只会给家人带来不必要的烦恼,所以,他努力在人前戴上一张愉悦的面具。然而,人不是机器,做不到完美无缺,偶尔间,他内心的真实情绪也会不经意露出来。
孟钰玲作为与他朝夕相处的枕边人,自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微妙的变化。
“你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孟钰玲翻过身,双手枕在头下,借着月色望向沈确。
“嗯?我没有不高兴呀,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沈确继续装傻,惹得孟钰玲轻笑了一声,“我不瞎,你也没有伪装的很好,你当我没看见你独处时的那些画面吗?”
面具被戳破,沈确沉默良久,忽的笑出了声,“还是瞒不过你。”
“那你能告诉我原因吗?或许说出来会好些。”即使在夜色里,孟钰玲也努力辨析着沈确的神情。
“你真的要听?说出来没准儿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孟钰玲坚定的点了点头,见此,沈确只能将前因后果道出:“……就是这么回事,我可能会考砸,也可能不会考砸。”
“没事,你能行,主考肯定可以慧眼识珠,你一定会中榜的。”孟钰玲伸出手,握住沈确安慰道,若是忽略她紧纂的力度,这番话也许还有些可信。
沈确摇头失笑,却没有揭穿她,“希望如此。”
“好了,睡吧,是好是坏,月末就知道了。”
“嗯。”孟钰玲闭上眼,可已全然失了睡意,心乱如麻,反倒是沈确说出来后,轻松了许多,很快就睡熟了。
这整的,担忧没有消散,反倒依次进行了转移,先是从吴瑞到了沈确,再从沈确到了孟钰玲,怪有秩序的。
心里装了事情,孟钰玲的反应也同沈确一样,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事是她自己执意要问的,所以沈确曾经干的事情现在轮到了孟钰玲来干。不过,孟钰玲比沈确掩饰的好,直至放榜之日,才见了些端倪。
“你紧张吗?”孟钰玲攥紧手,看着沈确。
她从早上醒来开始,心就一直跟在打鼓一样,急促跳动,难以平息。无法宁静心神盘账,也没有心思干别的事情,坐立难安。即使是在这炎炎夏日,手心也异常冰凉,汗意涔涔。
“嗯,紧张,心都快要从喉咙跳出来了。”沈确伸出手,抓过孟钰玲,却讶然发现她手心的冰凉和湿意,“你怎么……?”
“没事,别管我,我一紧张就会这样。”
“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更紧张?”沈确笑着摇头,用自己的体温暖和孟钰玲的手,“你这样我都担心你会不会晕过去。”
“要是报喜人还不来,我是真的要不行了。”孟钰玲仰起头,掐住人中。从早上等到下午,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未知的不确定性中度过,异常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