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是因为来之不易,孕期养的过于精细了些,反而导致了胎儿过大,最终飞鹏虽然顺利出生,娘却因此伤了身子,再难有孕。这样一来,飞鹏对她而言就如同命根子一般,自然会被溺爱得无以复加。至于父亲,他虽然表面上对飞鹏严厉,但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真正管教他。”
“在爹、娘和奶奶的宠爱之下,飞鹏长成如今这般顽劣的模样,倒也不足为奇。”孟钰玲嘲讽似地笑了笑:“虽然他现下才十一岁,但他的未来也只不过是从一个小纨绔长成一个大纨绔罢了。所以,我都不跟他一般见识,再且,我有时候想想,还觉得他挺可怜的。”
“是不是奇怪又可笑?我肯定是被你熏醉了才会这么说,你现在就是个酒缸,谁靠近你都会变得迷糊。”孟钰玲仰起头,嘴上说着些俏皮的话,可眼里的难过却快要溢出来了。
沈确很心疼,但被酒精浸染后的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捋来捋去,都没能捋出什么有用的话,善言的嘴在此刻变得笨拙无比。他不知该怎么做,只能加紧搂抱的力度,交换彼此的体温,用行动告诉她,没关系,还有我。
就这样相拥了一路,下马车的时候,小夫妻俩一个脸通红,一个眼通红的,让人瞧了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侍从的伺候下,两人迷迷糊糊地睡了个午觉,才算是缓了过来。
“我……我去院子里算账,就不打扰你在屋里看书了。”醒来过后,孟钰玲回想起之前的对话,有股莫名的羞耻感,暂时无法跟沈确共处一个空间,否则她会被自己的脑补尴尬到捶地。
而沈确也愧疚于醉酒后没能管住话头,挑起了妻子的伤心之事,自然是孟钰玲说什么,就是什么:“嗯,去吧,记得带上驱蚊的香囊。还有,外头天热,待会我让厨房做些饮子给你,免得体内生暑。”
“好,知道了,谢谢官人。”孟钰玲福了福身子,抱上账本和算盘,头也不回地就逃了出去,留沈确看着她慌张的背影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