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也得给我撑着,今天可是大工程。”孟母无情地拒绝了她,可困意翻涌怎由得孟钰玲做主。所以见她这样,孟母干脆叫蒹葭从后头撑着她的脑袋,让喜娘直接上妆。整个过程,孟钰玲都是直接睡过去的,即便绞面也没痛醒。
“钰玲?钰玲?起来吃点东西。”睡得迷迷糊糊,孟钰玲被孟母摇醒,一碗汤圆递到了眼前。她揉揉酸胀的眼睛,接过汤匙,凭着本能,一勺一勺地吃下肚。
“还要再来点吗?”
“不用了,娘,我吃饱了。”
“行。”孟母放下瓷碗,扯过帕子,给她把嘴角仔细擦净后,亲自为孟钰玲点上了口脂。
“瞧瞧我儿,多好看!”孟母拿过铜镜,放在孟钰玲的跟前。透过昏黄的镜面,她看着里面的自己,面敷铅粉皎洁,眉填黛色青翠,口点朱唇娇艳,额描花钿妩媚。好像确实美丽,孟钰玲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点脸颊。
“好了好了,别弄花了。”
确定妆面没有问题后,孟母还特地请来了福人给孟钰玲梳头,对方边梳边唱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福人将孟钰玲梳顺的头发盘起,为她戴上六尾点翠凤冠,垂下长长的珍珠步摇。
至此,孟钰玲完成了所有的妆扮。
恰好此时,屋外也响起了鞭炮的声音,“劈里啪啦”,“噼里啪啦”,既像是催促,也像是挽留。
“哎呀,接亲的队伍要来了。”孟母抓紧最后的时间,握住女儿的手,叮嘱道:“钰玲,今日之后你将为人妻为人母,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要有做妻子的模样,承担起相夫教子的责任,学会理解,学会包容,娘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的。娘也祝福你跟沈确百年好合,举案齐眉。”
在母亲的声声叮咛中,孟钰玲的眼泪悄声滴落,不舍从心间升起:“娘~”。
“好孩子,好孩子。”孟母拽紧孟钰玲的手,低头哽咽良久才平复了情绪:“不哭了,哭花了妆容就不好了。”孟母红着眼眶,用指腹擦掉孟钰玲眼角的泪珠,为她戴上了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