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雪替孟无为盖好被子,再用她的胳膊替孟无为当枕头:“孟无为,两个人一起睡在一个被子里面是会着凉的,你还是回去睡。”
孟溪雪实际上是害怕这么近的距离被孟无为看出她的心事,孟无为就在怀里,以孟无为都明艳的美丽,很难让人坐怀不乱。孟无为故意逗孟溪雪,:“那么明天请假理由就写孟无为和孟溪雪欢会,从而导致风寒,你看如何?”
孟溪雪眼神一凝,手上的银枪也变化出来。她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的速度冲那个虚影开一枪,虚影迅速躲开子弹。看来还是一名对于枪械极其有研究的人。孟溪雪立马踹飞大门,却发现来的人是戴着白玉面具的女人。
孟无为喊一声姐姐,孟溪雪高举的拳头立马收下来。孟寒的残魂心里很苦闷。她没有想到孟无为会来这里找孟溪雪,她还以为孟无为会像以前一样缩在那个角落等待她的姐姐的到来。也对孟无为已经长大,不再需要她这个无用的人。
孟寒的残魂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孟无为却觉得孟寒肯定是误会些什么,连忙穿好外袍和靴子追赶孟寒的残魂。孟无为一边在后面叫姐姐,一边冲出房间。孟溪雪的脸顿时煞白,这误会大,孟溪雪不仅当着孟无为面给孟寒一枪,还差点将人揍一顿。
好在孟寒的残魂的手掌在流血,孟无为也没有管这么多细节,拿着纱布和伤药就跑出去。孟寒的残魂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气成这个样子,连理智都丧失。明明她该高兴,孟无为找到心中所属,一个可靠的人,可她还是很气。
孟无为已经成年,可以去寻求她的爱情,身为一缕残魂又有什么资格可以阻拦?孟寒的残魂对着湖水照照,她已经不再年轻,甚至有一些细小的皱纹,这样的孟寒配不上如今年轻的孟无为。
孟寒的残魂用凉水洗洗脸,走的太快她竟然分不清这里是哪里。反正孟寒只是孟无为名义上的姐姐,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有什么不能呢?就算当时候孟无为对孟寒的残魂感到厌恶,孟寒也可以离开。
实际上孟溪雪才是那个大冤头,明明一个好好的晚上,却被孟寒和孟无为闹成这个样子,甚至大晚上还得帮助孟无为找孟寒的残魂。孟寒的残魂还记得刚才因为生气而刺耳的话,:“我能生什么气?我只是一个壳子而已。”
对呀在外面,孟无为承诺的孟寒的残魂是以一个壳子的身份出现,而孟寒的残魂她自己也答应下来她到底在生什么气?
孟寒的残魂不得不正视她对于孟无为的爱,不是单纯姐姐对于一个名义上妹妹的爱。而是一个成年女子对另外一个成年女子的爱。可那么多事情过去,孟无为还会爱孟寒这样的人吗?孟寒的残魂心里很纠结。
如果孟寒不杀死孟无为的父母,孟无为会成为怎样的人呢?她拥有爱她的父母,一个会护她周全的哥哥,一个极其美好的家庭,一对成功的父母,而不是只有一个带着耻辱的姐姐。
要是七年前,孟寒还可以配得上孟无为,可现在的孟寒的残魂又老又丑,不再年轻。甚至满身的伤口,这样的孟寒又怎配得上孟无为的爱?孟寒的残魂理好思绪,从湖边起来,走近园林里,这样也好将孟无为和孟溪雪甩开。
长陵胡聪在亭子里面喝茶,以他的修为怎能感受不到孟寒的残魂的气息,可长陵胡聪当初可是和孟无为一起看过被一百多道酷刑活活折磨死的孟寒的残魂。这样的气息只会让他感到厌恶。
相似的人都让长陵胡聪感到厌恶,更别提相似的气息,只会让长陵胡聪厌恶的程度更上一层楼。这样的气息只有张碧莲身边的那个墨雪,长陵胡聪倒想要看看这个名为墨雪的小奴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不仅脸长得像孟寒,气息也像,简直就是一个陷阱。传闻张碧莲宁愿疯掉,也不愿意身边多出别人,这样的墨雪又有什么能耐获得张碧莲的芳心?
长陵胡聪也想要看看这名墨雪会不会辱没他师父的名声,如果辱没那么就杀掉,如果没有那也是不能让她好过。于是长陵胡聪故作不知,继续在亭子里面喝茶。
孟寒的残魂看见坐在亭子里面的长陵胡聪,只感觉亲切,长陵胡聪可是她温顺乖巧的徒弟,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孟寒的残魂走上亭子,长陵胡聪刚好煮好一壶铁观音,:“姑娘从哪里来?”
孟寒的残魂知道长陵胡聪和张碧莲不对付,哪里敢说张碧莲的名字,只好瞎编:“我是孟无为新造的壳子,名字是孟墨雪,大人一直都说宗主您英俊潇洒,很是可靠,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长陵胡聪见孟寒的残魂看着桌案上的画,解释:“这是我是师父,也是你家大人的姐姐,她应该和你说过这个人。”
用一缕残魂的身份谈论孟寒本人多少有些尴尬,孟寒的残魂连忙喝一口茶水来缓解尴尬。竟然是孟寒最爱喝的铁观音,长陵胡聪不是不爱喝这些东西吗?难不成转性?还拿着孟寒的画。怀着疑问孟寒继续静观其变。
长陵胡聪将茶水洒在地上,:“今天是我师父的忌日。”
孟寒的残魂仔细一想,今天还真是孟寒一百多道酷刑活活打死的日子,她都忘记这件事。
她没有想到长陵胡聪还记得这件事,她都忘记有这个的事情。长陵胡聪将画往柱子上一挂,一拜。孟寒的残魂只觉得头皮发麻,孟寒生前桃花就很多,没想到死后还能有桃花。孟寒静静的看着长陵胡聪满眼缱绻的抚摸画卷:
“那个,我问一下,你知不知道孟寒其实没有彻底死亡,只不过是魂魄一分为二。”
长陵胡聪手握着灵剑:“我知道,可那些终究只是一些残魂,我不希望任何人辱没我的师父,所以你去死吧!”
长陵胡聪拔剑,孟寒的残魂立马躲闪。
长陵胡聪没想到墨雪这样一个小奴,竟然能有如此的身手,不仅连续躲开长陵胡聪三次连斩,还弹开剑锋。
孟寒的残魂心里苦笑不已,她没有想到长陵胡聪对于孟寒的执念如此重,甚至容忍不得任何一个与孟寒相似的人。
孟寒的残魂将一个茶杯扔向长陵胡聪,劝解:“长陵胡聪,孟寒已经死掉,做人要往前看。”
长陵胡聪越发不喜这个名为墨雪的小奴,她有什么资格评价他?她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当做替身的小奴,只是一个靠别人的回忆活着的卑贱之人,又有什么资格?
长陵胡聪躲开茶杯,用剑柄将孟寒压在柱子上:“倘诺你真得是我小徒儿的壳子?为什么身上有这么重的树灵族人的气息?”
孟寒的残魂双手已经沾满她自己的鲜血,可她还是笑笑:“聪儿,你还是这样愚蠢。”
长陵胡聪脾气上来,他一脚将孟寒踹在地上,这一脚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差不多将孟寒的残魂踹的从亭子的台阶上面滚落下来。长陵胡聪用灵剑指着孟寒:
“墨雪,你以为你骗得张碧莲那个疯子,同样的手段就骗得我?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孟寒的残魂迫不得已摘下面具,长陵胡聪抬起孟寒的脸,评价:“倒生得一副好面容,很像师父。不过越像越让人感到恶心。”
孟寒的残魂一个毫无灵力的人又怎能打过长陵胡聪?于是孟寒的残魂毫不犹豫的选择逃跑,可她还是被灵剑裹挟,孟寒的残魂就算再往前面跑一寸,都会被灵剑击杀。
长陵胡聪靠近孟寒的残魂,:“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欺诈,威胁,□□,选择一个。”
孟寒被灵剑指着腰,她只感觉腰一阵钝痛:“不是,我只是路过。你相信我吗?”
一支灵剑贯穿孟寒的腹部,白色的外袍顿时染上鲜艳的血色,长陵胡聪手持一把灵剑:“路过?如果你能从树灵族驻扎地路过到幽兰都驻扎地,还真是一个人才。何况壳子不会流血,骗术太过于简单,下辈子找一个聪明的脑子,去死吧!”
一道风活生生将灵剑吹歪三寸,这歪掉的三寸足以救孟寒一条命,孟溪雪拖拽着孟无为出现。
孟无为在地上滚上几圈,:“师父,手下留情!这是我的……”
孟寒的残魂踉跄起身,:“我是大人的壳子,名字是孟墨雪。”
长陵胡聪将灵剑收回鞘,他倒知道一种壳子会流血,那就是用尸体炼制的壳子。这是一种邪术,这样炼制的壳子不仅不会听从壳子大人的话,而且还随时可能会噬主,极其危险。
长陵胡聪有些激动:“小徒儿,师祖的尸体在这里,那么她的魂魄呢?是不是在张碧莲那里?告诉我是不是?”
孟无为小声的说着不知道,孟寒的残魂则捂着腹部的伤口,鲜血止不住的流。孟无为只好瞎编:“姐姐的尸体我夺回,但魂魄不知道被张碧莲藏在哪里,抱歉,师父,是我没用。徒儿任你惩罚。”
长陵胡聪将一颗丹药递给孟寒的残魂,孟寒的残魂感觉肋骨都被踹断两三根,不过吃下那颗丹药,孟寒腹部就不那么疼,身上也轻松一些。长陵胡聪脸色苍白,最后只是轻轻吐出罢了二字,就拂袖而走。
孟寒的残魂不让孟无为碰,所以只好麻烦孟溪雪扶着孟寒进入房间。谁知孟寒的残魂刚刚踏入房间,就将门关上,还合上门闩。孟溪雪示意孟无为要强势一些将门一脚踹开,孟无为沉默半天还是轻轻敲门:
“姐姐,你能让我进来吗?”
孟溪雪旁边补充,:“你不开门,我们就踹门。”
孟无为踹孟溪雪一脚,孟溪雪压低声音,:“怂货。”
孟无为刚要走开,孟寒的残魂就打开房门,紧接着还有一本书丢出来,刚好砸中孟无为的头。
孟溪雪看见远处的树枝,立马用脚卡住孟寒的残魂的房门,:“我有一个骗过张希的计划,你不想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