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南下的路线,赵成康都规划好了,结果突然被告知不南下,要回京了。
莫骄今日没心情和他辩驳,不容置疑说了几字:“此事我说了算。”
赵成康一直觉得承基兄很好说话的,还是头一回见到不一样的承基兄。他一下被震慑住,不敢再吱声。
回京的路上,大家都很高兴。就连赵成康也一脸向往,还问承基兄,他这样真能得陛下赏识吗?陛下会不会不喜欢他?万一陛下不喜欢他怎么办?
莫骄心情好,有问必答。表示陛下会赏识他的,陛下不可能不喜欢人才。
赵成康更高兴了。
马车走了半路,附近前后只有农家和一间简陋茶舍,莫骄没说嫌弃,但元香早领教了这家伙的娇气。
出来时,他们也不得已在一家茶舍落脚,大家都是来吃东西的,只有他,是来吐的。上路后,这人才缓过劲来。她也才知道,这人竟然看到泥腿子嫌恶心,被恶心吐了!
不过的确,那些个人没他干净,没他好看。但也没必要太夸张吧?
元香起先是有些怪他矫情,但后来想想,他都真吐了,在茶舍也没说一句不适,这还真怪不了他。
赵成康指着远处那杆写着“茶”字的旗:“咱们快过去吧。这个点刚好,晚了凳子都抢不上一张。”
元香:“那就别挤了,咱们就地生火烧水。”
赵成康不解:“那有现成的茶,干嘛不去?不会是怕匪贼吧?放心,这间茶舍都有两年了,一直都在的。周围去的也都是附近歇脚的百姓和客商,咱们人多,不怕的。”
玄旺抱着剑拍赵成康肩膀:“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
赵成康不说话了。
“姐姐,我想去那。”陈丫丫指着一处树丛。
元香知道她是想去小解,和莫骄说:“我带着丫丫去打水,很快回来。”
“好。”莫骄看着一高一矮,牵着手的两个背影,笑容落下。不回宫,何时何地,陈丫丫都会比他更多时候占有香儿。
赵成康提出去捡干树枝,问他们谁要去,玄旺和高三全谁都没理他。赵成康就独自走了。
...
元香牵着陈丫丫原路返回,她忽然脚步停住,随即又前后左右张望。
“丫丫,咱们走错了?”
陈丫丫跟着张望,指着一处:“姐姐,没走错,咱们的马车当时就在那里。我怕我找不回来,还特意记着是在这两棵树中间呢。”
陈丫丫又指指一瘦高一矮胖两棵树。
不用陈丫丫说,元香也已经反应过来。地上还留着他们架火堆的痕迹。她没有走错路,而是马车带着陛下他们一道不见了。
元香仔细辨认马车痕,背起陈丫丫顺着向南的方向一路飞奔。
才走了十丈远,元香又停了。
“姐姐,怎么了?”
元香没说话,而是回头,盯着茶舍的方向。
她又快跑到茶舍前。
茶舍前空无一人,只有茶舍伙计正在煽火烧水。
“两位先坐着,茶水马上就到。”伙计看到元香两人,热情招呼。
结果“到”字才落下,脖子就被一根鞭子缠上了。
“这位……客官要做什么?小的只是小本买卖,你要什么都拿去好了。”伙计面色通红,很艰难才把一段话说清楚。
元香见他不说实话,收紧鞭子,半晌后,伙计抬起颤巍巍的手指指向茶舍后。
元香没想到他们大胆至此,竟就把人藏在茶舍里,甩飞伙计,冲到茶舍后,结果就见到了被绑成粽子的高三全。
陈丫丫帮着将高三全嘴上的布条扯下,元香问:“公子呢?”
高三全喘着气说:“公子应当没事,有赵公子在呢。”
元香听到这话不急了,三个人就坐在茶舍里,边喝茶,边等马车返回。
她和高三全都还在此处,马车是肯定会回来的。他们没有马,且不说追不上,要真的走远了,说不准走散,不如等在此处。
元香听高三全讲发生何事。元香带着陈丫丫走开不久,就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伙贼人。高三全和玄旺都以为贼人是要掳陛下,不曾想,贼人见他白白嫩嫩,以为他是主子,掳了他。
“刚巧,赵公子回来,公子就让玄旺去救奴才。玄旺将奴才救出后,我们回头发现公子和马车都不见了,奴才怕拖累玄旺,让玄旺去找公子,奴才等在这儿。谁知……这个贼人,竟装死,奴才就被绑了。不一会儿,夫人您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