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岛刺史当即派人前往窝点捉拿。就这么找到窝点,再用刑,再找窝点。
而匪贼还逃不出去,据说葫芦岛刺史一早就禁严了城门,更有外调军队看守了码头。
一时,匪贼如同被捞上岸的小鱼苗,扑腾不止。
正当匪贼要和刺史决一死战,打算走水路,逃出生天时,何其多带着剿匪军虎虎生风而来。
匪贼心知捉住就是死,更要和剿匪军鱼死网破。
又一时,葫芦岛码头方圆数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只不到傍晚,匪贼被尽数拿下。
隔日,葫芦岛县衙正门大敞着,人数众多的匪贼跪满了堂下堂外,刺史县令陪着何其多坐于一堂,开展了一起别开生面的审讯。
在酷刑之下,多数匪贼竟承认他们是蓝眉军假扮。
要是一个说,百姓们自不敢相信,但接二连三都说自己是蓝眉军的人。怎么不说大丰收和瓦岗寨,偏说蓝眉军,那肯定他们就是蓝眉军的人无疑了。
围观的百姓们恍然大悟,敢情黔州和荆州发生的匪患都是蓝眉军背后捣鬼。他们整这一出想干嘛呀?
不一会儿,百姓们又都知道,蓝眉军之所以假扮匪贼,竟是要和朝廷作对。
几个嘴硬的匪贼知无力回天,见围观百姓众多,又煽风点火,大骂暴君:“乡亲们!蓝眉军是在替天行道!暴君作恶多端,不顾咱们老百姓的死活,他不配做大越的皇!你们都睁大眼看看吧,蓝眉军才是大家最后的庇佑啊!”
一整颗大白菜从百姓头顶飞过,正中那唾沫横飞的匪贼后脑勺。
“陛下好不好另说,但你们蓝眉军肯定不是好东西。要好,那能当匪贼吗?”
“我两个可怜的侄女就是被他们奸辱致死,我那老大哥好不容易老来得女,结果白发人送黑发人,得知俩闺女的噩耗,直接自焚了呀!”
再坚持不住,那老妇人直接坐地上拍腿大哭起来。
“我有亲戚前几日半夜从邙山县跑来投奔我,说是孩子女人都被他们抢了。才不过七八岁大的女娃,他们竟也下得去手祸害!畜生不如,畜生不如!”老大爷狰狞着脸,抖不停的手指指着一个个匪贼,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就是,陛下不配,岳疯子配吗?配个屁!要让岳疯子当了陛下,那大越才是真的完了!”
一时群情激奋,不少百姓,但凡手里拿了东西的,都一股脑往匪贼身上砸。有些小孩还去捡石子,回来丢匪贼。
但凡匪贼说一句话,百姓们更往死了砸,一个个匪贼被绑着手脚,只能缩起脖子,低着头,不敢再开口。
转眼间,府衙大堂成了菜市口。被扔了好几个石头和牛粪的县令好说歹说才让大家手下留情。
这要一个两个刁民,他直接把人逮了,可眼前的都不止上百人,直将县衙大门堵的里三圈外三圈。所谓法不责众,引起众怒的后果是个官员都吃不消呀。
元香没有再往前挤,要两个家伙没有紧紧牵着她的手,她当然是想蹲第一排看热闹的。可惜,带了两个拖油瓶。
不过他们光听说话声,也能将里头发生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
又过了会儿,堂内结束,见周围动起来,元香赶紧拽着陛下和陈丫丫溜进一旁的酒楼。
挑了一个靠窗的桌,大家坐下歇息。
赵成康感慨说:“没想到事情超乎意外的顺利。不仅一下子抓住了这帮匪贼,咱们不用宣扬,也让百姓们知道了他们就是蓝眉军假扮的。在下越想越觉得,老天都站咱们这边,承基兄,你可与我想的一样?”
莫骄正瞧香儿一脸快活啃点心呢,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转头看去,十分不走心的点头:“自然。”好在,陛下装模作样是最会的。
赵成康继续说:“总感觉冥冥中有一只手在操纵这一切。”
高三全笑眯眯接话:“那还不是老天有眼,老天都不支持那些逆贼。”
元香瞧着热闹的县衙大门,也觉得此事太过顺利了。不说黔州,就葫芦岛,剿匪军还没到,远在他县的刺史怎么就带兵过来了?谁通知的?
赵成康忽地又想起:“这事不对。你们可有听到那大娘哭诉,大娘怎知道翠凤翠珠两姐妹被奸辱而死,人都是咱们葬的,两姐妹的爹恐怕都没这么清楚。承基兄,这事真的不对呀?”
元香一听这话,也觉得更不对劲了。她看陛下。
莫骄也眸含秋水回看她,浅笑说:“是说那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大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