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时辰不早了,咱们歇了吧。”
“好。”
元香瞅着笑得像朵花似的陛下,收了长枪,默默叹气。
这家伙究竟哪天能放过她?
天天大白天跑两趟香妃殿不算,到了晚上,还日日不落找她睡觉。宫里那么多嫔妃放着不找,专来折磨她。
要这家伙不在,她想干嘛就干嘛,想几点睡就几点睡。他在了,挑食他要管,练武他要看,赶他去睡觉,就是不走,说什么要陪着爱妃一道,爱妃不睡他也不睡。
元香想过不管他的。但哪个明君会在上早朝时不断打哈欠的?
为了早日督促他成为明君,为了早日出宫,元香只能少练一个时辰的枪,陪他睡觉去。
元香跳进浴池里,游个两圈,就出来了。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想着,这天天洗澡,还天天洗一个时辰澡,他也不怕把自己洗秃噜皮喽。
不过难怪他这么白,这么嫩,每天跟身边躺了个香熏炉似的,也不错。
“爱妃,睡了吗?”
元香听到呼唤,艰难的睁开一只眼,就瞅见了好大一张脸。
陛下正侧躺在她身侧,面颊酡红,冲她傻乐。睡袍也没穿好,手这么一撑,好大一个口子,元香探头一瞧,都能瞧见里头白腻腻一片。
要不是床帐内昏暗,她恐怕看得更清楚。
莫骄脸烧的更红了。下意识想把衣襟拢好,又想到是香儿要看的,他又规规矩矩将手垂放到两侧,只目光如含春光注视着元香。
元香叹口气,扯过被子一角,给他盖上:“别着凉了,明天还要上朝呢。”说完躺下接着睡。
刚闭上眼,就听到:“爱妃。”
元香睁眼:“陛下有话直说。”
莫骄脸都快滴出血来。这要他怎么直说嘛。
香儿毕竟是个姑娘,他得主动才对。
这样想着,莫骄伸手抓住了香儿的手。由于太激动,他一下没抓稳,只牢牢抓住了元香一根小拇指。
哼,他终于忍不住了。
元香早发现了,自打他们同床共枕以来,这家伙就想碰她。估计怕被揍,他始终没勇气,今天总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害怕就直说嘛。她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拉个小拇指能管用呀。元香索性反客为主,反手就和他十指相扣。
莫骄一愣,随即感受到跳出胸腔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他如着了魔般,一个翻身,就压在了元香身上。
元香“嘿”一声,莫骄慌乱,手足无措,胡言乱语,“是不是弄疼你了?朕一定太重了。”
元香按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陛下轻得很……”才说了半句话,元香忽觉不对。
她神情一肃,手掌贴着陛下的腰上摸摸,又下摸摸,随即头伸出账外大喊:“快叫御医,陛下病了。”
莫骄还没反应过来,又感觉自己被放倒在床上,听到香儿严厉问自己:“陛下身体不舒服,怎的不早说?”
他……他怎么病了?“朕无碍。”
元香才不信他:“瞧这身体都烫成什么样了,还没病呢。陛下是烧糊涂了吧。”
元香将被子给他扯开,又打算将他衣服也扯开点,散散热时,想起来生病的人好像要捂身汗才能好,又迅速用被子将他裹紧了。
莫骄挣扎:“朕真的没事。”
“别动,马上御医来了。”
值夜的御医匆匆赶到,还以为陛下又毒发了。把了脉,才放心,欲言又止,抖抖索索,冲陛下和香妃道:“陛下无碍。只……望陛下日后注意身体,勿要过急过躁才好。”
御医觉得自己倒霉,御医院里那么多御医,从前也没听说陛下有过这种病症,怎么偏他一上任,就被他碰上了呢?
莫骄垂眉耷眼,默不作声。只脸上的红晕已然退下,裹在红彤彤的富贵如意锦被中,显得整张脸苍白的可怕。
元香得知陛下没事,才松口气。转头和陛下道:“陛下可要记得御医的话。以后,万事咱们都慢慢来。”
莫骄一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元香又冲御医道谢,让赏茶给御医包了包点心当宵夜吃。
年轻御医还是头一回被安排给陛下看诊,在这之前,他可没少听说陛下的残暴,恨不得日日呆在御医院里捣药晒药。听说陛下传召,他别提多胆战心惊了。
可这一见,他意外了。陛下这么温和听话的吗?
年轻御医捧着点心回到御医院后,就和另两个执守的同僚说。同僚嘘他,但毕竟这是在宫里,谁也没敢说别的。
高三全生怕陛下下回又过急过躁,趁着陛下不注意,凑到香妃跟前,小声提醒:“还望娘娘多多关照陛下,陛下日来身子弱,可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