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子有了疑惑,苦连忙颠颠跑到太子身边,继续说道:“是啊,那些人就是这么跟奴才说的。”
苦连小声又说:“奴才刚收买了其中一人。他告诉我是郡公夫人要建花园,人手不够,才临时借走尾院的人。谁知这么不巧,咱们这边奴才前脚刚走,马上刺客跑来了。殿下,您说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莫骄抬眼定定注视着苦连,苦连心下咯噔。
“此事郡公会调查清楚,咱们就在院里待着就好。没事别老往外跑。”
苦连愣了愣,反应过来忙弯腰应:“奴才知错,奴才听殿下的。”
...
这日,莫骄从早朝下来,被人请去了永宁殿。
高贵妃打量他:“受伤了?没事吧?”
莫骄行礼道:“儿臣无碍。”
高贵妃:“无碍便好。母妃知道你受伤,昨日担惊受怕了一整晚,还好你没事。”
莫骄没料到母妃会关心自己,有些受宠若惊:“有劳母妃挂碍。”
莫骄心道,香儿说的还真没错。当娘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儿。他母妃虽然很凶,但却是关心他的。
高贵妃道:“这回该受教训了吧。你自身不够强大,就要为人所害。母妃和舅舅虽能保护你,可又能护你到何时,终归是要靠你自己。眼下,你还是太子,就有人敢刺杀。倘若你的太子之位不保了,试想下,可还能有活路?”
说着说着,高贵妃又上头了:“那贼人着实可恨,你除了太子的身份,不过还是一个单纯小儿郎,他竟也下得去手!”
高贵妃瞧着太子,又道:“可惜母妃无能,叫你受苦了。”
莫骄瞧见了母妃眼中悬挂的泪,他喃喃问:“母妃说的‘他’是谁?”
“当然是你父皇。除了他还有谁。”
一顿,高贵妃继续说:“上回你跪着求他,他又是怎么对你的,不用本宫说,你也能体会吧。这些年他将三皇子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可以说是倾尽所有,可对你这个太子呢?百般无视,虚以逶迤,更明知你体弱,还对你动手。如今更派刺客来刺杀你。这样的父皇,根本就不配当你的父皇。”
高贵妃急切又说:“要是让辰妃之子当了太子,咱们母子必死无疑。难道你想死吗?”
莫骄摇头。
高贵妃笑开:“对,没人想死。咱们谁都不能死,是以也谁都不能输。所以,以后你要怎么办,你告诉母妃?”高贵妃像是哄小孩般问他。
莫骄对上母妃期盼的眼,没有说出母妃要听的话,而是问:“母妃有证据证明是父皇所为?”
高贵妃神情间多了不耐烦:“当然。”
莫骄感受到了母妃的不愉快,他害怕至极,只好应承母妃:“……儿臣经过此次教训,明白要活着就要争取。儿臣会努力的。”
高贵妃如释重负笑了。
待太子离开,一旁始终未说话的高郡公才开口问:“真是陛下所为?”
高贵妃得意一笑,拨弄着丹蔻没说话。
高郡公无奈叹气说:“是贵妃派的人吧。能随时随地进出郡公府的除了贵妃派的人,也没其他的了。”
高贵妃也没想隐瞒:“没错。”
高郡公责怪说:“你好歹也知会我一声。贵妃可知道我昨日听到太子遇刺时有多害怕吗,走路都脚软,摔的那跤,至今膝盖还渗血。”
高贵妃轻笑:“这不是怕哥哥露出马脚。太子看着呆,又不是真傻。本宫这才没告诉哥哥的。”
高郡公无话可说。
高贵妃话语一转:“话说,太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也算福大命大。瞧瞧,从小到大受了多少灾难,都挺过来了。这回,本宫其实是想让太子受点教训的,要不是太子身边多了个奴才,太子岂能只损伤那么一点皮肉。就流这点血,本宫都怕他不长教训。”
高郡公没多想,道:“恐是贵妃派的人不中用罢了。”
高贵妃皱眉:“本宫派的可是杀手,要不是郡公府的护卫身手了得,刺伤了她,此事定然更圆满。”
“刺伤?”高郡公疑惑。他记得那下人只说推了刺客一把,又哪来的刺伤?
高贵妃狐疑瞧高郡公:“本宫竟不知,郡公府的守卫如此厉害,随便一下人都能对付得了本宫手里之人。”
高郡公赶忙解释:“贵妃误会。那下人是前不久新入府的,当时犯了错,我想将人拿下,结果被太子要了去。可并非臣养的打手。再则,该下人不是个会武的,他说是着急之下,将刺客撞倒,或许巧合。”
高贵妃不疑有他。毕竟下人的身份一查便知,高郡公能坦白说出来,应当不会有假。
高贵妃想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呗。她派的杀手骗了自己,说什么碰到了高手,她才失败。恐怕是怕被问罪,才忽悠自己的。
高贵妃一掌拍在桌几上,冷着脸,当即命人去处置了那杀手。
高郡公让贵妃息怒。随即两人又说起太子在朝上时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