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坐在凳子上,她用她那娇媚的目光扫视房间中的每一个人,注意到闻子然和宴无究警惕的目光,青桐笑得更开心了。
“你有什么目的?”楼闵乐折扇扇骨处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里面有活物在蠕动一般。
闻别暮低下头,他借着这个动作,陷入沉思。
他微眯眼,手上捏着衣角的绸带。
梦中,自己掉落的山谷好熟悉。
闻别暮一走神,被青桐突然放大的笑声吓了一跳,他脑袋向前一撞,将楼闵乐撞得一趔趄。
“启明星君。”青桐弯腰,借着诡异的角度,窥探着楼闵乐,“你的徒弟,身上的伤好像都好了。”
闻别暮脖颈处的伤口也像他手上的上一样,愈合了。
青桐正襟危坐,脸上突然敛去笑容。
“星君,可否助我一力,除掉疏桐。”青桐脸上有些愤懑。
楼闵乐拿着扇子朝手臂上轻轻敲了敲,他唇角微扬:“疏桐是谁?”
青桐向后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有没有人靠近这个房间。片刻后,她咳了咳:“疏桐是我的姐姐,她在今日才杀了云婆婆,试图夺得梵花楼的权。那位大人留给您的东西,应该也在姐姐手中。”
闻别暮从楼闵乐身后探出头来,他问道:“你这过河拆桥,我们也不敢信。”
青桐含笑,他盯着闻别暮,饶有兴趣道:“小郎君有几分姿色。”
“有事说事。”楼闵乐手中的折扇“咻”一声合起来,他眼神也变得十分凌厉。
青桐摇了摇头,无奈叹气:“你们刚才到二楼的时候,应该看见二楼那些嬖童了吧?”
二楼的嬖童们都不归云婆婆管,他们当然也不归现在的疏桐管。
有那些嬖童帮助,青桐想,闻别暮他们应该能瞒过姐妹们的眼睛,顺利到疏桐住的地方去。
而她自己,青桐眼角笑出了泪花,她捂着肚子,满脸欢笑。
疏桐,应该没想到会一开始就中了自己的圈套吧。
看见青桐的模样,害怕的不止有闻别暮一个人了,还有闻子然和宴无究,这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一步。
三个徒弟都望向楼闵乐,应当都在期望楼闵乐能拒绝青桐这个请求。
可惜楼闵乐让他们失望了,他非但没有拒绝,反而还一口应下了。
不知道楼闵乐为什么会应下这个答应,闻别暮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话。
一旁闻子然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请,我会请二楼的人帮你们瞒住姐姐的。”青桐站起身,将凳子向一旁挪了一下,“诸位请先等一下,我先把附近的姐妹支开。”
等青桐离开后,闻子然和宴无究同时咋咋呼呼吵了起来。
师尊在密道的时候,明明说的好好的,让他们出来时小心点,别那么冒失,结果他自己倒是答应了不知是敌是友的家伙的请求。
楼闵乐没有搭理两个徒弟的闹腾,他再次画了个结界,将闻子然他们隔绝开来。
楼闵乐走到闻别暮身前,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你告诉我,你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闻别暮不愿意和师尊的视线有接触,他躲闪着低下头,不吱声。
楼闵乐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你见过让夷了对吗?你想起以前在丹穴山的事了……对吗?”
丹穴山。
这是凤凰的居所。
闻别暮脑中回闪着梦中那个地方,他回望着师尊,有些迷茫:“丹穴山不是在凤凰陨落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吗?”
楼闵乐沉默了一下,丹穴山现在的确不存在了,但沧海山还在。
楼闵乐不知道为什么闻别暮三番五次都拒绝透露自己见过让夷的事。
闻别暮突然上前一步,他紧紧抱着楼闵乐,似乎是害怕对方生气。
闻别暮闷着声音道:“师尊,你自己心中有答案就行了。”
闻别暮嗅着楼闵乐身上的气息,他忽然自嘲般笑了笑:“师尊,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梦中在丹穴山发生的事再一次涌进闻别暮的脑中,他突然苦笑。
“师尊,当年在丹穴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闻别暮抬头,他望向楼闵乐的眼神就像灵山那群乞食的小犬,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十分可怜。
他尤其擅长装乖,将自己内心阴暗一面藏的死死的,不让人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