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闵乐也笑了一下：“你怎么敢说我没记起来呢？”

他俩这不明不白的对话，让周围一圈人都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宴无究和闻子然窃窃私语。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宴无究看起来十分疑惑，他纯澈的眼睛里充满迷茫。

闻子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据他所知，师尊应当是被大长老捡回灵山的。师尊从小到大的事，大长老都知道。

从荧惑长老那儿能判断出，大长老和弘鸢有勾结。可大长老好像对师尊的事知道得特别少。

闻子然将手搭在宴无究肩上，想不明白。

闻子然和宴无究摸不着头脑，两人齐刷刷看向闻别暮，本以为能从小师弟口中问出什么，结果看见闻别暮眼睛里的惊讶，两人又不做声了。

周围呼啸着飞来乌鸦，它们停在弘鸢身后，压迫性很强。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弘鸢身后，他虔诚地朝着弘鸢单膝跪下：“主人息怒。”

弘鸢扯下面纱，论长相，她和楼闵乐看起来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前者美得明媚，很有攻击力、十分热烈；后者长相清冷，看着不太好相处，有距离感。

弘鸢突然大笑，她将手放在乌鸦的头上，“楼勤，要不要打个赌？”

弘鸢突然飞到楼闵乐身旁，她身后展出羽翼，青色羽毛上点缀着红色的火焰花纹，和楼闵乐截然相反。

弘鸢对着楼闵乐笑了笑，她伸出食指道：“我们打个赌……”

弘鸢声音越减越弱，后面的人，闻别暮听不清楚。

只见师尊脸色大变，正想伸手抓住弘鸢的时候，弘鸢又飞快地向后退了一步，她张扬地笑着，大声倒计时。

“三……”

“二……”

闻别暮眼睛猛地瞪大：“等……”

才刚迸出一个字，弘鸢的倒计时就已经结束。

弘鸢将手摊开，她哈哈大笑：“砰！”

闻别暮眼前黑了一片，睁眼自己再次移神换位。

不知道这是到哪儿了。闻别暮环顾四周，只能见一座破败的雕像立在自己面前。

这里是幻境吗？

闻别暮不知道，他闭上眼，额头上的钿纹亮了一下。

这个地方不是幻境，是在云家的地盘。

闻别暮对云家很陌生，他不敢贸然出自己现在身处的这座小破庙。身后将弋剑突然开始猛烈地晃动，将弋从剑中跳出，他飞到闻别暮肩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神像。

“这是凤凰。”将弋很惊讶，“云家居然供奉了凤凰。”

闻别暮擦了擦神像脚下的牌位，上面果真雕着凤凰两个字。

闻别暮想起什么，他不顾地上的脏乱，席地而坐，将凤凰日志拿了出来。

将弋趴在闻别暮头上，跟闻别暮一起翻阅日志。

翻开第一页，居然是两个名字——决凤生、让夷。

让夷他们知道是上任沧海山山主，那凤凰的名字就是决凤生。

闻别暮心脏在剧烈跳动，他觉得自己离真相好像更近了一步。他颤抖着继续翻下去。

——我和让夷发生了争执，第一次。让夷这个人类，当真奇怪。我不愿意相信其他小妖和其他人类，可偏偏让夷要抚养这群被家里抛弃的小妖和人类。真是奇怪，我不理解，这毕方放哪儿都能活，非得带回来。

毕方……这是师尊吗？

比起这个，将弋倒是有些奇怪：“是让夷大人把我们捡回去的吗？为什么让夷大人讲的，是凤凰把我们带回去的？”

将弋就是那个被捡回去的人类，他那时候没有记忆，之前的事儿都是听让夷跟他讲的，那自然是让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至于他为什么会成为剑灵，那也是说来话长。

“凤凰口嫌体正直？”闻别暮忍不住吐槽，手上动作却不停，他继续翻下去。

——我时间不长了，要看着这个世界平定下去。让夷，还是别沉溺在这种平静的时光中。毕方不值得他这么去照顾。我早就看透了，可让夷还不能。

寥寥几句话，格外沉重。

闻别暮呼吸沉重，眼前天旋地转，凤凰日志落在地上，他用手撑着地，才没让自己昏倒过去。

“喂。”将弋察觉到不对劲，他飞到空中盯着闻别暮：“主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