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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沧海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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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的牌匾有些松动,鲜亮的朱漆已暗旧剥脱,中规中矩写着店名“相见欢”。

泪雨霖铃终不怨,只因相见欢。

推开店门进入,潮润的灰尘扑面而来,木楼梯有些朽坏,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置若罔闻,一步一步走到最顶层。

走走寻寻,找到当年那间天字号上房,他就着满屋潮气和霉味,躺在暗旧的床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苻洵迷迷糊糊地醒了,坐起来直起上身,张开双臂环作一圈,任秋风从窗外吹来,穿过空空如也的怀抱。

什么都没有。

他在杂物间找到一把锄头,走到院中的桂花树下,开始掘土。他掘得很慢,每挖几锄就要停下来、捂住心口歇息片刻,却没有停,直到挖出个长四尺、宽两尺的深坑。

花梨木制成的长条形匣子,胭脂红的绸缎底垫上,静静卧着两柄银白色的刀。同样的款式,一大一小,正好一对。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轻轻抚过纤云,从刀柄到刀身、刀锋、刀尖,刀柄似乎还残留着淡淡余温,秋水般的刀身上,似乎仍流淌着汩汩鲜血。

那血,有他的、也有她的,滚烫到极致、也冰冷到极致。

原来,爱的极致,是恨。

他凝神看了一阵,缓缓合上匣子,用铁钉将匣盖一根根钉死。把刀匣放进土坑,双手捧起一抔又一抔土,撒落、掩埋……

一边掩埋,一边喃喃低语,声音轻柔,似情人的呢喃。

“褚王后已死。”

“翊国也将不复存在,以后,将再无翊国、荣国之分。”

“我们干干净净、毫无挂碍地,重新开始……”

“不要忘了我,下辈子我来娶你。”

“下一世,我一定早点来找你。这一世我来得太晚、太晚了……”

他眼眶通红,疼得似要裂开,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主子何必还念着她”,秦川有些不忿,“主子对她掏心掏肺,她却反过来捅你刀子,算什么?”

“算我欠她的”,苻洵专注地掩埋着刀匣,头也没抬一下,“算冤冤相报、血债血还。”

“我害死了她的国君,还险些害死她,她也差点杀了我,我们扯平了。”

“我与她,这一世的罪孽已赎、恩怨已了。”

埋好刀匣,堆了个小小土丘,似一座新起的坟茔,苻洵又竖着埋下一块石板,权作墓碑。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小小的墓碑上,錾刻着他们潦草的十二年:要见无因见,了拚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

八月二十七夜,苻洵率白袍卫绕到商都北郊埋伏,趁商都为伊河边守军供应粮草、开门的须臾,杀入城内,绕城奔驰四分之一圈,从内打开商都西城门,薛怀嘉、高轩率轻骑重骑一拥而入,商都失守。

位于洛京、商都之间的龙门渡口,落入荣军的掌控,伊河两岸被切断关联。

商都城破之日,姜嫣携元承赟、元念笙等子女,率八百太尉府兵抢渡过河,直奔洺州、燕州。

姜嫣及元承赟的北上,使得北疆战况再度生变。

元承赟十四岁入军中历练,随谢朗在宣庆掌兵垦荒六年,姜嫣生于长于洺州、世代将门虎女。母子俩入洺州之后,不到三天即接管了洺州、燕州。

此时,谢朗、霍修与北宛散骑乱战近三个月,依靠对地形的熟悉、逐渐扭转败局。

毕竟,北宛人再多,也不是杀不完的。

九月初二,元承赟坐镇燕州首府宛平城,整合了一盘散沙的霍修残部、三军郡、燕州、洺州各路兵马,有条不紊地组织对冯栩的反攻,一点点将北宛骑兵赶回西线。

苻洵举起千里镜,看着节节败退的北宛精骑,神色冷漠。

然后,看着从戎陵山暗道出来的两万援军,指了指龙门渡口,淡淡地说:“把这儿拆了。”

秦川讶异:“咱们不管狸儿了?”

苻洵面若冰霜、眼神冷厉:“什么狸儿,那是北宛汗王冯栩。”

郎琊沉声道:“主子,有些不对劲。”

“元承陵集结的十万大军,定是抽调了方圆五百里各郡县之兵,可这都二十多天了,怎不见有新的援军到来?”

苻洵沉吟半晌:“还有更不对劲的,郎琊,你可知翊国有一支大军,荣国一旦对上,绝无胜算。”

郎琊脸色大变,霍然抬头:“三万水师!”

苻洵闲闲笑了:“正是,从中秋那天洛京被占,洛京大营的长济水师就没了踪迹。其次,崔长治打金阙,打了一个多月还没攻下来?”

郎琊无言以对,金阙被攻下来,是什么好事么?

“秦川,你带上斥候营,趁夜里绕过昇阳,去东线瞅瞅”,苻洵低头沉思,神色逐渐沉重,“眼下不怕他们驰援昇阳,就怕他们不来救了。”

他忽然仰起头,看向晦暗的天际,笑容恍惚:“姐姐,你给元璟的那些信,究竟写了些什么?”

“你直到死,都在盘算着如何应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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