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问璟明 ?”
“他人虽有些孩子气,却是极重情义之人,况且三房婶母如此看重你,我以为这桩婚事是不错的。不过,若你不想嫁过来……”
她细细沉吟,“我会帮你,此事从长计议。”
她之话语都是为自己考虑,崔敏鼻头一涩,飞快扑进了她怀里,搂住她腰,闻着她身上浅淡香气,又是涌出了无数泪水。
“灵姐姐,你对我可真好啊!”
谢灵均笑道:“傻敏敏,我一直待你如亲妹,你又不是不知道。”
崔敏点头,仍是紧紧缠在她怀里,思及崔彦台,便小心翼翼地问道:“灵姐姐,你当初为何要嫁给祁敬恒?”
“还有,在你婚嫁的两月之前,你曾来找过我,究竟是何事?那时我被禁足,无法去见你……若是我去见了你,又帮了你忙,你便不会匆匆嫁去祁府了 ! 你定还在等我二哥回来娶你,是不是 ? ”
谢灵均顿住,思及三年前予她犹如灭顶之灾的那个雪天,纷纷扬扬的雪将天地困作一隅,茫茫间了无尽头,她又怎么走的出去?
陡然,她屏住了呼吸,后背很快又是起了数层冷汗。
这件事对她犹如锥心之痛,是一根梗在心头的刺,无时无刻不在嘲笑她之一厢情愿又恬不知耻,她已决意不再对任何人说起。
是以,她将这件噩梦刻意掠去,只轻轻摇了头。
“不是的,敏敏。”
“当初,我的确对你二哥钟情之至,我无法否认。但是他拒了我,后来我便遇到了祁淮序……”
“不,这绝不可能 ! ”
崔敏脸色迅速涨红,急道:“二哥是绝不可能拒了你的 !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 ! ”
他为了你在祠堂前被抽了四十鞭,就是为了退掉跟王璇玑的婚事,好迎你做正妻。他喜欢你,喜欢你到不忍心你做妾,只想娶你一个,只想一生一世对你好。
只不过后面这些崔敏在母亲那里发了毒誓,她无法说出口。
但听完,谢灵均只是平静地笑了笑。
“敏敏,我已嫁作人妇,无论他是否钟情于我,都不再重要。他待我好过,我很是感激,但也仅此而已了。对他,我想我已是放下了。”
“灵姐姐……”
崔敏紧紧握住她手,低低地道:“那祁淮序呢,难道你喜欢他?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他曾跟临洮郡主有多好,有谁不知道他二人是一对金童玉女,外面都说是你拆散了他们,难道守着这样一位夫君,你也是能过下去?”
闻言,谢灵均陷入了沉思。
在前几日她的确是想日后离府,带着小娘远走高飞,但眼下祁淮序似昏了头一般竟真的想令她生孩子……
诚然,她觉得以她与他貌合神离、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她顶多也就是享受一下他的身体,她是绝不想生孩子的。
只不过似乎已经由不得她了,以眼下他色欲熏心之模样,她怀上身孕也就是早晚的事罢了。她那避子丸也当是无用了。
思及此,谢灵均长叹一声,对上崔敏灼热眼眸,只得含糊了句。
“睁只眼闭只眼,糊涂过下去也就是了。”
至于他对郡主痴心不改,那是他自己的事,与她又有何干系?
听完,崔敏似泄了气一般垂着脑袋,被谢灵均耐心哄了几句后便是走了。
谢灵均独自在窗旁寂寂坐了许久,起身时忽然令身旁伺候的侍女将案上瓶中的水仙拿了下去。
她再也不要想起崔彦台,至于什么神仙骨,她也不要了。
……
祁淮序回到府中时已是暮色四合,径直去了栖雪阁。
只见院内一片漆黑寂静,唯有主屋内亮有一星半点的烛火影子,似是宣告主人已是寝下。
祁淮序拢了下眉,很快便推门进去,只见她果然已是躺在了榻上,穿了件素白寝衣,手里虚虚握着本书卷。
这时见他过来了,几个侍女便掌上了灯,很快也就知趣地退了下去。
她这才转眸过来,乌瞳似蒙了雾一般,如同林间幼鹿一般令人怜爱,柔顺发丝乖顺地垂在一侧腰际,此时伴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又向后拢去。
“夫君你回了。”
她如此说了一句,紧接着,从薄衾里伸出莹白玉足,便要下榻。
“不必下来!”
祁淮序单手将人抱住,很快便将她玲珑身段托了上去。
谢灵均被他捉到了榻上后睁眸看着他,“用过膳了?”
他点头,静静地拔靴,随之上来,将她抱在怀里,令她靠在自己胸脯之上。
“也是浴过了,不信,你闻?”
说完,他洁净俊面懒洋洋地俯了过来,闭着双眸,一幅任君采撷之模样。
谢灵均微红了脸颊,很快,一股自他身上散发的清淡皂角香气猛然绕到了鼻尖。
祁淮序半晌见她不应,便霍然睁眸,推了推她手。
她只好顺着他的意思。
“闻到了的……”
他笑,眸色愈发暗了下去,“确定?”
她了然,默默抽开衣带,将衣物褪下,唯剩了件束/胸小衣,思及他手不便,便还是自己取了下来……
他亦是半敞了寝衫,欺身下来,炙热的手捉住她赛雪皓腕,低道:“我要你亲我,同今日在宫里的那样!”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
谢灵均微微顿了一下,一刻之后,如他所言般搂住了他颈项,很快便仰身亲了亲他唇角。
“不是这里,是另一侧!”
他不满地睁眸,似是不满她之敷衍,如此说了一句后便又闭眸,命她再来。
谢灵均暗叹了一声,只能亲了亲他另一侧唇角,很快便躺了回去,“夫君,好了。”
他这才满意地俯下身,狠狠吻住她耳垂,又在颈脖之处来回啃咬,似是在发泄今早的不满。
谢灵均顿时全身酥麻一片,又疼又痒,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闷声忍了一回后见他还要再来,便急道:“夫君,别碰那里……”
“我不舒服 !”
他唔了一声,如法炮制般亲了亲她右侧唇角,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随即他人卧在她身上,也不急着入/她,反倒握住她一缕乌发放在鼻尖嗅了嗅。
“不是说了晚上等我吗?”
“见到公主,醋了?”
谢灵均不知他为何要问这样的话,以他们流于表浅的夫妻关系,她怎可能会吃这种酸醋?
不过床笫间作个戏也是没什么,他都把台子搭好了,她总不能拆他台,于是她淡定地看着他,轻道:“是有些醋了,她很美……”
话毕,她整个人都被祁淮序环住抱了起来,与他换了个位置卧在了他身上,谢灵均都不知他哪里的如此大的力气,极怕他伤臂出血,仔细凑过去看了看,索性绷带还算干净,未有见渗血。
等谢灵均再次转眸过来,便听得他模样认真,一字一字地问道:“你很是担心我?”
“谢灵均,难道你真是喜欢我?”
“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