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还曾写过一封书信托人送到他那里。
可是,他没有赴约。
她便知道了,他不愿惹祸上身,便就此罢了。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她不怪他。
只不过,后来实在无奈,她只能放手一搏,也怪她识人不清,本以为在侧房换衣之人是他,去了才知是祁家大爷。
或是命运安排,也是阴差阳错。
思及旧事,谢灵均沉吟许久这才回神过来,又向祁纪元福了一礼。
“多谢二爷。”
他轻点了一下头,微微顿住,“灵均,你我相识多年,你不必与我如此客气,道符我过几日差人给你送去。”
她静婉秀丽的身姿定住,再次抬眸,他人已是走了。
身旁,杏颜无意间说了一句,“这位二爷闲云野鹤惯了,至今仍未娶妻,难道连长幼次序也是忘了?竟连长嫂也是未喊。”
谢灵均面额僵住,勉强道:“他是半个道人,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也是情理之中。”
杏颜随后将她帕子拿了过来,“小姐,这帕子要洗吗?”
“丢了吧。”
谢灵均不想落人口实,皱了眉头之后如此说了一句,之后再逛也是兴致索然,便就回了。
方才在花园之中出了汗,昨晚亦是未曾好眠,行至半路她便改了主意,去了凝香楼的汤池。
这里她无需人伺候,很快就把周遭的侍女都屏退了下去,之后便为自己除衣,缓缓步入温热水中。
沐浴途中困意袭来,谢灵均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见自己与一只八尺黑熊搏斗,自己绵柔拳脚被他紧紧束缚,如此便就罢了,身子底下竟还被他偷袭,一股暖流从股/间畅意涌出,带来潮湿的热意。
她难受至极,不愿再与他缠斗,鼓动全身毅力强迫自己从梦中清醒过来。
随即,她的耳边响起一记冷冽沉声。
“醒了?”
竟是祁淮序的声音!
谢灵均这下真是彻底地醒了,睁眸一看,她竟赤/条/条地被他从前面抱住,后身半靠在汤池边上的一处玉槽里,周边的水面上漂浮着她方才用作束/胸的小衣和他之贴身衣物。
方才她分明不在此处 !
定是他趁她熟睡,将她强行掳至此处,谢灵均彻底明白了过来,哪里是什么黑熊,乃是他拿她作乐 !
谢灵均羞愤至极,美目睁大,实在是忍不住了。
“祁敬恒,你无耻至极 ! 连我睡着了也要来欺我 !”
“谁让你迟迟不醒 ?”
他笑,反以为荣的模样,浑然不知自己的恶劣,“今日我去母亲那里,听闻了一件趣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祁淮序低头在她耳边细语,见她耳尖泛红,便抬起俊面,又是暖洋洋地笑起。
“原来你私下称赞我勇猛无比啊,我就如此令你满意吗?竟还说到母亲那里,也不怕害臊。”
她顿时耳面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想见他了,偏耳边又是他之爽朗笑声,她立即用手捂住他嘴,羞恼道:“不许你再说了 ! ”
祁淮序深眸同她相接,只见身前之人雪肤云鬓,香腮乳/肌,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令他爱不释手,颇觉自己此前真是暴殄天物。
从前他未觉得她有多美,但自从上次在书房那回云雨之后她嚣张跋扈之生动模样竟令他记了好几日,况且后面那回她竟拒他多次,更是激起他的胜负欲念。
是以,昨日他才会主动去寻她,却不想她似只死鱼一般躺着,仿佛与他共赴巫云是世上最为煎熬一事,无半分乐趣可言。
他自然无法忍受,遂负气离去,她竟也不知过来寻他,如此蠢妇不如休了算了,他再不会理她!
他如此捱到天明,又被唤去母亲那里,她提出盼他与谢女有一个孩子,又不惜搬出了祁家宗族,他怎能不应?
但令他颇为惊喜的是,她竟在母亲那里称赞过他之勇猛,此女果真是口是心非 !
既如此,他定要征服她,定要令她心服口服,再不敢胡言乱语 !
他是个男人。男人以最原始的魄力征服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很快,祁淮序便挪去两人之间最后一层阻隔,双唇也朝她粉嫩檀口掇去,这次他极富有耐心,力度极是轻柔,一点点将她口中蜜津夺走。
谢灵均被他吻的全身发软,很快便似没骨头地倒在了他怀里。
他将人抱住,用腿以撑住她背,随后将她乌丝拢到后背,这才喟叹一声,埋首在绵柔之中,细密掠去上面的每一滴晶莹珠水。
待此毕后,便再不客气地深入主题,来了一回后,见她伸昂着修长颈脖,媚/态毕现,忍不住又欺了她一回。
一次失态之后便似开了闸口,总之,后面再数不清次数了。
谢灵均被他缠住如此晕乎乎地过了一个下午,竟有处于不知今夕何夕的世外桃源之感,结束时,她还被他抱着,身子的疲惫被浴汤洗尽,竟然遭他如此鞭/挞之后也未觉疲乏。
此时,耳畔又传来他之话语。
“屏风后面有一张榻子,过去那里再试试 ?”
他语意畅快,仿佛跃跃欲试,谢灵均却是摇头,这一过去定要到晚上了,一日都窝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见她不允,他又附在她耳边煽风。
“母亲之令你不知道吗?她命我定要尽快令你怀上身孕,或许我们今夜过去那里就有了 ! ”
这是什么话?
他什么时候同祁纪元一样学会算卦了?
谢灵均皱了眉头,又闻得他道:“方才在水里那几回……都顺着水流洒走了。你未有感觉?”
后面,他又是如此说了好一些话,总之是非要过去不可了。
谢灵均被他半哄着竟也觉得他说的不无几分道理,于是,她未再扭捏,刚点了一下头便被他抱起,两人湿漉漉地滚到了榻上。
这会儿,他未着急做正事,反倒从她身上轻挑了一缕乌发轻嗅在高挺鼻尖。
“你替我诞下孩子,先前那些事全都一笔勾销!往后你安心做我祁家宗妇!”
他言语之中含了几分孩童稚气,面额却是丰神俊朗,俊美盖世,兼具成年男子的成熟又因剑眉深眸多了几分少年不羁之气,得上天之独厚。
平心而论,单论这张脸,她真的很喜欢。
美男在前,谢灵均也无心去纠结旁事了,先享受他再说。
于是,她轻眨了一下美眸,用赤条的细臂抱住他,予他鼓舞。两人又契合地相贴在一起。
此榻已许久无人在此寝眠了,只有薄薄一层垫物,谢灵均软腰实在是受不了了,纵然他美色无边,她也是无福消受,两回之后就握住了他小臂,示意他停下。
都这样了,叫他祁大爷真是不合适了。
于是,谢灵均亲了亲他眉峰中央,甜丝丝地道:“夫君,我们回吧,我受不住了。”
祁淮序虽还可再试,但她这般说了,他也就出去唤人准备衣物,换上之后,他便拦腰抱住她往栖雪阁走。
路上遇到的小厮及侍女个个目不斜视,谢灵均却还是不自在,说了几次她要下来,祁淮序却是未理。
她便只好将粉面朝向他之胸膛,或是后知后觉地累极,她竟觉有几分睡意袭来,便也就睡了过去,在睡梦中竟听到有一人唤她。
“灵儿 ! ”
竟是崔彦台的声音 !
紧接着,又是那日在寺庙院里他遇见了她和冯擎相看之后,字字质问她的画面。
“为什么叫你灵儿,你自己想想看 ! 连敏敏都猜到了,为什么你还是明知故问,你是在惩罚我,是吗?璇玑是我未婚之妻,但订下她的时候,我尚在襁褓之中,不能晓事,多年以来,与她见面也是恪守礼制,不逾一步。即便是这样,你还是怪我有婚约在身,是吗? ”
“他们都问我为何迟迟不把璇玑娶进来,因为我心中有了一位至爱之人,便只能负了她,宁愿背负一世骂名也是要把亲事退了。我如此说,你懂了吗?”
他面容坚毅,这样一字一字地说着,谢灵均心都要碎了,忍不住轻轻呼唤。
“杲杲!”
紧接着,她神识一荡,很快便霍然睁眸,原来她已是回到了栖雪阁。
此时,祁淮序半坐在她榻上外侧,手上握了本书卷,见她睁眸,他便将眸光从书卷掠到了她脸上。
“醒了?方才你做梦了,是‘糕糕’吧?饿了怎么不知早些醒过来……”
他笑,有几分玩味地看着她。
“可有力气?我抱你去用膳?”